咱们也有咱们的马吊要打。七万贯霹雳火该你了,九八。”
步九八恨恨“那你让我赢一回不然打得忒没意思了”
衣轻飏眉一挑“你技不如人,赖我”
三师兄随逐点头,跟着扔下一张牌“九八,男子汉大丈夫,输也要输得起。”
另一位拉来凑数的师侄摸了张牌“很难不附议。”
步九八向门口可怜巴巴道“九七他们仨合伙欺负我一个”
叶聆风叹一口气,敲敲门框“大师兄要到二楼了。”
“卧槽九七你现在才说”
屋内一片惊慌,收牌的收牌,撤桌的撤桌。
叶聆风再敲敲门框“大师兄又下楼了。”
众人“”
“叶九七你玩我们呢”
唯有步九八感动落泪,贴过去挨着叶聆风“我就知道,只有九七你待我最好”
叶聆风嫌弃地抵远他脸“快滚啊,恶心不恶心”
衣轻飏提溜起二人衣领,毫不客气地丢到门外。
“你俩快滚再带你俩傻缺打马吊,我就是傻缺。”
这时,身后一道冷冷的声音微微上扬。
“马吊”
三人一时僵住脖子,犹如木偶般挪动身体向后看。
云倏静静立在楼梯口,孤雨里出鞘的一把冷剑似的,随他们看过来略略扬起一边眉。
“嗯阿一,说实话。”
步九八和叶九七这回讲“义气”了,同时默契向后一退步九八这倒霉玩意儿还小推他一把。
衣轻飏低头,乖乖认怂“大师兄,我错了,下次”
“下次还敢”
“不不不”衣轻飏脑袋摇成拨浪鼓,又没精打采跟兔子一样耷拉下去,“下次再也不敢了”
“把里面的人叫出来。”
屋里惴惴不安的一伙人出来,臊眉耷眼站了一排。
然后心惊胆战,听他们大师兄淡声宣判,“罚站静心。三个时辰。”
大师兄对“三”这个数字情有独钟。
衣轻飏暗暗腹诽。
于是下面三个时辰里,经过二楼的船客们齐齐投来诧异的视线。走廊里咋站了一排道士这是在摆什么法阵不成
“护身符纸,仙人开光,瞧一瞧看一看啰”
衣轻飏蹲在整艘船人流量最大的楼梯口,铺开张灰布,零零散散摆了各式奇形怪状的符纸。
但他那些符纸,还没他那张脸引人侧目。
“果然没了马吊,人就憋疯了。”路过的步九八冷眼丢下一句评语。
“九九,清都山上下我谁也不服,最服你。”路过的三师兄随逐向他竖起大拇指。
“”路过的大师兄不经意般投来一眼。
本来经受过一番嘲讽的衣轻飏,该如滚刀肉般心静如水,此刻受大师兄目光检阅,却仍不受控制屏住呼吸。
大师兄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扔下一句“记得别误了晚饭。”
良久,衣轻飏吁出一口气。
便照旧招呼“护身符纸,仙人开光,瞧一瞧看一看啰”
过几个时辰,除了几个小丫头红着脸跑来买了几张符走,居然还真有正经生意找上门来。
这是一个西域商人打扮的大胡子,暖裘胡服长皮靴,头戴一顶胡商标志性的高毡帽。
“这位小道长你这符,真管用吗”
他这一口汉话倒说得流利。
衣轻飏抬起眼皮,使出了江湖骗子都会的那套话术“不灵不要钱。若实在不灵,你大可来找我。”
只要你找得着我。
那西域商人面露纠结,左右看了一圈,也在他面前蹲下,压低声音道“这位小道长,实不相瞒,我和我的同伴们从几天前便注意到二楼住了一些道士,跟小道长您是同门出身吧”
衣轻飏眉间微拢,细细打量这大胡子面堂。
印堂微黑,似将有煞气缠身。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这人此行改道,不去他要去的地方,煞气便找不上门。
大胡子咽了唾沫“其实,我们是怕再多的符纸也压不住那地方的邪祟若是能请道长你们中的几位,护送我们一趟,我们更当感激不尽当然,价钱自然是随道长您出。”
“哦。”衣轻飏点头,“那不巧,没空。”
大胡子有些急了“道长,人命关天啊您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衣轻飏伸出食指摇了摇“这位居士此言差矣,贫道送你一句辟邪之道,绝对灵验不去,就不会招惹。”
大胡子道“河西一带是我们回西域的必经之路,如何能改道呢”
“河西”这个词抓走了衣轻飏的注意。
他本是蹲着的姿势,此刻改蹲为坐,兴致盎然的模样“你们在河西遇见什么事了,详细说说”
大胡子“道长,这事说出来可瘆人了”
衣轻飏“嗯,不瘆人,贫道还不乐意听呢。”
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