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轻飏一个翻身,将被子麻溜地裹上身,将自己和太虚镜一起紧紧盖住。
他脸被瓮在被子里,清晰地闻到了被面上那股淡淡的熏陆香。这终于让他再度清醒意识到,自己现在居然睡在大师兄的床上这可是哪辈子都没有过的事啊
熏陆香寒得沁人,是道观常点的清心香。大师兄常年于观中打坐静心,这香气是自然而然沾染在他身上的,甚至构成了他本人的一部分。
但不能否认,睡久了的被窝却又极其温暖。
矛盾,就像大师兄这个人一样矛盾。
虽然心里想东想西,衣轻飏却一直拿耳朵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那步伐很轻,几乎悄无声息,就连衣轻飏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挨近了床榻,然后忽然伸进来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的脚踝。
脚踝是很敏感的位置,衣轻飏另一只脚差点下意识蹬出去,但他在被窝里浅浅吸了口气,憋住了。
因为他不仅察觉出那步子与谁比较接近,而且也反应过来,除了大师兄自己,没谁能在半夜闯进云台的院子。放眼整个道门,都没谁有这个胆量了。
但猜到是一回事,能不能理解就是另一回事了。
衣轻飏自从被云倏攥住了脚踝,整个人都很懵,懵逼的懵。
大师兄要干嘛难道
他发觉我在对着太虚镜神神叨叨,终于认定他这个小师弟有毛病,忍无可忍,半夜要把我丢下山了
然而,指尖轻轻抹着冰凉的药膏揉在他脚底,把他已经飞到十万八千里的思绪扯了回来。
衣轻飏“”
这
这
这就是传说中的擦药
衣轻飏生平叹为观止。
作者有话要说衣轻飏摊手在自己房间还像做贼,除了大师兄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