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样提出来,反倒显得崔韫冷血无情了。然,三法司相互牵制的规矩是天子定的,也是天子说破就破的。
崔韫靠在车厢上,阖眼。
他如走过场般去了辅国公府。
谢珣见他,并无意外。塞外最是严寒不过,如此相比盛京的寒冬也不过如此,屋内,燃着小盆碳火,他堪堪披了件外衫,也不曾在崔韫跟前伪装。
「崔侯,下盘棋如何」
不过多时,崔韫手执白旗。目落棋盘,思绪却在纷飞。
女娘的一颦一笑,娇俏可人。
昨夜驱她走时,她抱着红釉瓷柳叶瓶,嚷着嗓音「我的我的我的」
委实无赖。
可
当初对沈婳稍上心,也是只因她像极了雪团。
那些骄横的,目中无人的,委屈的,以及小动作和习性
如今再去想,他曾忽略的细节,却成了崔韫一夜辗转反侧久不能眠的原由。
「你还下不下棋不曾落几子,倒是发了不少的愣,难不成大理寺又发生了大案」
崔韫抬眸。
「你说,这世上可有精怪一说」
谢珣诧异挑眉「也没闻见你身上有酒味。」
崔韫「我昨夜翻查不少志怪野书,曾有记载附身一词。」
换来谢珣的一阵沉默。
这种事崔韫说出来都觉得荒诞而可笑,男子嗓音带着些许哑然。
「大抵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