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得了。
前来送菜的樊楼酒保听了,道“我们的眉寿酒也有后劲轻的,不如给姑娘上一坛”
宋归尘直接傻眼。
上一坛
只怕是还没喝完,她人就不在这儿了。
“嘿嘿,多谢酒保小哥,不过我这几日不甚方便,不宜饮酒,就不麻烦小哥了。”
酒保小哥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噢,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宋归尘一头黑线。
顾行之一根筋地刨根问底“宋姑娘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宜饮酒”
“哎呀二哥,不宜饮酒就是不宜饮酒,你哪来的那么多话”
顾行之委委屈屈地抿嘴,注意到自家三弟无奈宠溺的神情,又注意到杜青衫狐狸一样的得意神情,忽然一拍桌子“啊,我知道了,原来是你”
他气愤地问杜青衫“你这个禽兽原来你们竟是奉子成婚吗”
杜青衫“这个,恐怕顾二哥你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
顾行之对杜青衫一直没有好脸色。
一来,正是他的出现,将三弟从安安稳稳的江南拐到了京师二来,也是他的插足,让原本应该是三弟未婚妻的宋姑娘拐走了
宋姑娘是谁那可是杭州远近闻名的高岭之花,又是孤山林隐士的爱徒,多少青年才俊只敢远观不敢近亵的存在。
更叫人意难平的是,明明她已算半个他们顾家人了,偏偏半路杀出个杜青衫,猝不及防连人带心地将宋姑娘给拐走了。
剩下他的傻三弟,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大病期间,每天只能对影自怜。
“最好是误会,哼。”
顾行之没好气地哼了声。
见他和杜青衫针尖对麦芒,顾易连忙岔开话题。
“二哥,你昨日不是说要购置一间铺子吗,吃完饭我带你四处看看。”
“不急不急。”顾行之道,“你明儿还要考试呢,等你考完试再说不迟。”
顾紫萤笑道“对三哥,娘听说你秋试考了头名,在佛堂连拜了三天呢你这次要是再拿一个头名,我估计娘要拜上七天。”
“顾大哥定能再夺头魁。”小尘也道,“樊楼来往的食客这些天压状元,顾大哥的票数排在第三呢。”
“是吗”顾紫萤来了精神,“在哪压我也要压三哥”
小尘朝楼下嘟了嘟嘴“呐,西侧那面高墙上挂的就是这次参试的有头有脸的学子铭牌,压的人越多,越排在前头。”
顾紫萤好奇“我三哥只能排第三,那谁排第二,谁排第一”
小尘道“排在第二的是王文公之侄,王质,字子野,今年正满十八,乃是大学士杨文公杨亿的学生。听说此人文采绝妙,王公多次赞赏。”
“既是王宰相的侄子,那确实有排在我三哥前面的理由。”顾紫萤点头道,“第一呢第一呢谁这么厉害,排在第一”
“第一嘛,我也不认识,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晏颖,在此之前,京师无人提起过此人,他的名字倒像是前几日凭空出现在樊楼那面墙上的。”
“宴饮”
顾紫萤差点笑出声来。
杜青衫疑惑道“晏颖可是晏大哥的晏,聪颖的颖”
“正是。”小尘看向杜青衫,“你认识此人”
“这倒奇了。”杜青衫起身,“我下去看看。”
小尘不解他的反常,众人也面面相觑。
顾易想起了什么,道“我想起来了,晏殊兄曾经好像提起过,他有个弟弟名叫晏颖,童子时即出名,与晏兄同被冠以神童之名,可惜早夭。”
宋归尘“难不成此人是晏大哥弟弟的魂魄”
顾易笑了笑“世上可没有鬼神。”
“那晏颖根本没死”
顾易又笑“或许只是同名同姓也不一定,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
宋归尘摇头失笑,经历过武千行诈死一事,自己是看什么都觉得是诈死了
不过一个同名同姓的名字突然出现在的樊楼高墙之上,确实叫人好奇,众人一起下了二楼,来到一楼西侧高三丈有余的墙壁之下。
杜青衫已经在墙下抬头看。
晏颖的名字赫然在目。
端详了片刻,杜青衫问旁边守卫的酒保“小哥可知,这位晏颖是何许人也为何压他的人遥遥领先于其他”
酒保面无表情地回答“小的不知道。”
“那为何这么多人压这位晏颖将拔得头筹呢”
“小的不知,只不过,樊楼每日统计的押宝中,晏颖名下压的人和银票确实是最多的。”
“这,既然有这么多人压此人,总该有人知道这个人是何方神圣吧樊楼不先了解一下墙上的这些人名对应的人吗”
“这个小的不知,我们樊楼只场所,只要有人压,不管你压的是人还是鬼,就算你压一只猪将拔得头筹,樊楼也是不会管的。”
众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