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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地下世界的博弈。
除非真刀真枪地见了血,否则就不是“白盾”能涉及的领域了。
他劝人的时候,也仍是轻声慢语“宁灼,别在刀尖上跳舞。”
宁灼的回复却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我又不要你陪我跳。”
林檎握着被挂断的通讯器愣了很久,品出了一丝奇异的味道来。
他微微笑了,同时想到了自己对凯南先生的调查。
一个光鲜亮丽、满口正义的明星记者,背后蕴含的能量倒真是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此时的马玉树,缓过了心脏病发的危机,正在接受一场口水的洗礼。
凯南冷冷地立在他面前,轻轻踱了两步“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不去调查本部亮在借款前接触过谁”
马玉树低头不语。
他知道大事不好,知道自己的确是被送上门来的本部亮欺骗了,知道本部亮用了自己的大脑做了诱饵,迷惑了自己的视听。
但他不能真的认错。
否则他就是真的错了。
错了,就要认罚。
那“认罚”的后果,他想也不敢想。
斟酌酝酿了许久,马玉树说“我会想办法把这个窟窿填上的。”
凯南“填怎么填”
他从眼镜上方觑着他“拿命填还是用你手下的这小猫两三只去填”
马玉树额头上的热汗流下来,迷了他的眼,也将他的眼镜片蒸得朦胧一片。
他的眼皮抽搐着,咬牙道“凯南先生,再借我一点吧。”
凯南“哦,还要借。”
马玉树没办法。
想要把钱要回来,就得借钱,摇人。
为此,他要滔滔地投入钱。
即使那是一个无底洞。
只要能把本部亮抢回来,他先前欠下的账,不求一笔勾销,至少也能勾销一半。
凯南静静地望着他,望出了马玉树一身的鸡皮疙瘩“要借好说,你能拿什么还呢”
马玉树打了个寒噤。
凯南的眼神是老辣的,探照灯一样,似乎是要挖出他的心肝骨肉,放在一杆秤上好好称一称,方便估价。
他垂下了眼睛,不敢同他对视,只能对着地面发狠“我把我自己压上去我还有器官。”
这话甫一出口,马玉树差点咬了舌头。
他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似曾相识。
在遥远的过去,他曾对着一个人赌咒发誓,撒下了弥天大谎,骗来了他的全副家当。
不久后,年轻的马玉树被他的债主请去,让他隔着窗户,看到了一个低着头的年轻男孩。
债主笑着说“金家除了这个小家伙,什么都没剩下。可你在我这里,还有几个小窟窿没填呢。”
马玉树也是这样垂着头,冷着一颗心,说“他不是还有器官吗”
凯南猛地一击掌,吓了马玉树一跳,也打乱了他的回忆。
凯南说“我借你500万。不是为了你的器官。你的器官挖空了,也不值这个价钱。是为了本部亮的脑子。”
“如果拿不到,我也不要你的器官。我会活活剐了你。明白了吗”
马玉树几乎要将一口牙咬出血来,抛出来的字,也带着微微的血腥气“好”
此时,揣着杀人的心肠的,不只是凯南与马玉树。
查理曼也很想杀人。
想杀的目标也很明确。
姓宁的兔崽子,居然敢骗到他头上来了
自从那天,被人骗着给小金注射了毒药后,查理曼的运气就一路下滑,衰减到了先前他从未想过的地步。
数月下来,他可谓是人财俱失。
财产的损失,还尚可忍受倘若宁灼没有趁火打劫,在他最慌乱的时候猛咬走了一块肥肉,让他账面上的流动资金几乎归零,他甚至可以宽容宁灼一人接两单的行为。
但是,他的妻子最近是疯得越来越厉害了。
先前,她有本部武这个私藏的玩具,可以将一腔抑郁和愤怒尽情倾泻在他身上。
现如今玩具已经损耗得不能再玩了。
她失去了这唯一的发泄渠道。
那么,她就只能折磨查理曼了。
某天夜里,查理曼因为口渴醒来,朦胧间看到了一个窈窕细瘦的人影,正坐在床边,直勾勾、阴森森地盯着他。
查理曼几乎以为自己是看见了女鬼,霍然跳起身来,才发现那是自己的妻子。
他惊魂未定,一挥手,晃亮了床头灯,声音几乎是细细地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你在做什么”
夫人的脸见了光,依然像鬼。
她轻声道“想事情呢。”
查理曼吞了口口水“有什么事醒了再想吧。”
夫人呼出了一口长气,长到让查理曼疑心她是把肺内的空气都挤压了出来“你说,小金死的时候,那么痛。他叫我的时候,我怎么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