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了掌心,自言自语道“就这么点,怎么够啊。”
于是非问他“你要做什么”
单飞白笑“不能告诉你呀。”
见从于是非口里问不出什么,金雪深一耸肩,刚要说话,就见于是非将脸朝向了门口,微微蹙起眉来。
金雪深“怎么”
“外面的电梯在运行。”于是非说,“这么晚了,是谁”
金雪深“你是狗耳朵吗”
于是非诚恳建议“我的传感器很好,是最新款的。你要不要换一套,试一试”
说着,他将手掌贴上了金雪深的小腹“我听你的机器好像有一些老了。”
他的手没什么温度,抵在金雪深热腾腾的小腹上,害金雪深平白被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于是非口吻庄重,毫无狎亵的意思,如果自己反应过度,那好像也不对劲。
金雪深只好双手扳住膝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但是被摸的腹部微微收缩着,有点抵抗的意思。
于是非感觉出来了他的窘迫尽管原因不明。
他挪开了手“什么人来了”
金雪深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下了地,拉开门向外张望一番,做出了判断“是客人。电梯停在一层了。”
于是非“这种时候”
金雪深略有不满“你怎么总想刺探我们的事情”
于是非无辜道“我没有。我只想刺探你。
“你”
金雪深无话可说之余,觉得自己似乎是被这个狡猾的仿生人戏弄了。
他猛然起身“我走了。”
于是非有点失望“这就走了”
他的失望更让金雪深无所适从。
他就不该来这里
金雪深踏出于是非房间时,满颊燥热。
他烦躁地拉了拉领口,往前大踏步走了几步,又想到了什么,折返回身,以同样的手法粗暴地凿响了房门。
门以同样的速度敞开了。
金雪深不看他,怒喝道“下次见人给我穿衣裳”
抛下这句话,他不去和于是非的目光接触,转身就走。
于是非的眼神锁在他的后背上,饶有兴趣。
直到金雪深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消失,他才把目光投到了电梯上。
现在接待客人的,会是谁呢
接待那神秘的深夜访客的,是好脾气的傅老大。
查理曼的老管家假意四下张望,一双眼睛却始终钉在傅老大身上,没有离开。
一番评估后,老管家也谈不上放心不放心。
傅老大身上满是居家气息,没有宁灼那种沾过血的锋锐戾气,他的眼神也相当温和,相处起来没有那种叫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是真的被宁灼的喜怒无常惊吓到了。
可他的确长了一副不中用的样子,通身的气质绵软又好拿捏。
在老管家的打量下,傅老大粲然一笑,是那种很能让人感到亲切的笑法“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委托给我们海娜吗”
老管家抓到了他话里的漏洞,身体向后靠去,悠然地开始了他的开场白“听说海娜和磐桥合并了,现在看起来,是海娜占了先啊。”yhugu
傅老大一愣,继而明白过来,自己只报了“海娜”的名号。
他“哎哟”了一声“抱歉抱歉,我还不大习惯呢。”
“习惯可不好。”老管家温和道,“习惯容易成自然。人要是习惯了,就麻木了。比如说您是姓傅吗”
傅老大看起来毫无心机,老实地点了头“是的。”
老管家似乎是完全站在了他的立场上,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人都知道。海娜的首领是宁灼,磐桥的首领是单飞白,谁还知道您呢”
“看您这话说的。”傅老大圆融地微笑,“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我都这把年纪了,跟年轻人争不起啊。”
不等老管家再旁敲侧击地进行劝说,傅老大痛快道“我这人吧反应比较慢,您不如把话说明白,不要跟我打机锋,我也接不住啊。”
老管家品着咖啡,从热气氤氲的杯口看向他,在判断他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虚与委蛇。
姓傅的他老了,可老管家明明看他还年轻。
他这样的皮相,二十岁的时候像三十来岁,四十来岁的时候还像三十来岁。
人活着,哪有不想要权的
有了权,什么就都有了。
钱、车、房、女人,一切。
姓傅的非要在他面前拿乔装样,他就索性把话挑明。
最差的结果,无非是被赶走。
老管家放低了声音“您是爽快人,那我也爽快一把。”
傅老大摘下了眼镜,动作自然地凑近了他“您说。”
老管家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他张大了嘴巴,唇畔微颤,神情逐渐变得痛苦万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