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耳赤。
姜邑一到这种时候反而越来越起劲儿,准备更过分,外面传来神音,是几位负责那怪画事件的仙君来了。
姜邑立马老实起来,仙君进来后,瞥对面楼卿山一眼,学着对方沉稳自持的凛然模样,拿着棋子乱下一气。
在他人眼里,则是深不可测的姿态。
那几个仙君上前行礼,他也只是瞥一眼颔首,继续装模作样“那画是怎么回事”
“天尊,这其实是一副鬼画。”
鬼画,顾名思义,就是鬼怪所幻化的画卷,民间此类诡异画卷出现过多次,大抵是些本事不小的恶鬼所化,以此吸人魂魄或诱人作恶,大多是以奇画被卖到一处宅邸,之后在此兴风作浪、伤人性命
但遇到有几分道行的修士,基本都能镇压或收服。
眼前这幅连神仙都没有办法,不消说,姜邑也知道和过去那位天道的恨意有关。
“这鬼画存世已经上百年,上一任天道坠毁时”说到这里,那仙君显然有些尴尬,咳了声继续道,“上一任天道坠毁时,有几缕带着恨意的气息喷洒在当时的一颗百年老树上,那树后来被砍伐做了纸,也就是现在这副画纸,后来这画纸几经流转,不知怎么就沾染上了邪祟,又有那带着恨意的天道神力,别说修士,就是我等小仙也很难将里面的的邪祟捉出来。”
姜邑又乱下了一颗棋,眼睛却往那画卷上飘。
那仙君将画卷呈上来,展开。
画纸上却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姜邑收了那副画,挥挥手“本尊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那几位仙君松了口气,像是终于把烂摊子给解决了。
庭院里只剩姜邑和楼卿山。
楼卿山望着那画卷蹙眉“里面不止邪祟。”
姜邑和他看法一致,将画递给他看“那个消失的村子应该也在里面。”
楼卿山接过那画卷,再次展开,目光下视,垂眸不动,像是感受到什么,随即脸色微沉,指腹一寸寸摩挲着搜寻。
姜邑没出声,一边看一边想着自己不久前拿那画卷的感受。
恶意。
无边的恶意。
其中确实裹挟着过去那天道的气息,但又不全是。
楼卿山抬头,指尖渗出的光逐渐变黑,他迟疑地收回试探“马腹在里面。”
“它没死”姜邑有些意外,他前世做凡人时,世间的四凶早已被上古神仙灭了个干净,他成为穷奇也只是被注入穷奇残念的原因。那马腹虽然不是四凶之一,但也是恶极的山怪,人面虎身,爱吃人。
这一类的兽,早就在神仙和修士的围捕中,不见踪影了。
也因此,姜邑只听说过马腹,而未见过,他根本不了解马腹的气息,自然也感受不到,而楼卿山在开天辟地前就已存在,对这世间万物,哪怕早已不在的,都了如指掌。
“死了,不过魂魄吸食了上一任天道的气息。”
姜邑明白了,别说带着天道恨意的气息,这种恶兽,哪怕只吸食一点儿神仙的神力,修为也能大幅增长,如果仅仅是死后的魂魄,法力变强之余,还会模拟被吸食者本身的能力。
旧天道曾经统领天上地下。如今这画卷,怕是也将那一整个村子都吞入画中进行“统领”了。
可马腹再怎么模拟旧天道,本身也是吃人的马腹,早晚会将画中的人吃完。
想起过去那任天道,姜邑已经没任何感想,如同看到一只要咬他蚂蚁。
手这时忽然被捏了捏,楼卿山来回把玩着他的手“马腹喜欢在潜在水里引人入水,再将其在水里杀死,他可能就是用着这个习惯在那村里的池塘里诱人到水边,最后全村的人都因此进了画里。”
姜邑听出他的意思“把这画扔进水里,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楼卿山这次没点头,思忖片刻,嗯一声道“里面煞气重,我如今介于神魔之间,可以混进去,明日就可以出来。”
“什么意思你要自己进去”姜邑站起来,直接把喜欢得不得了的假发扯下,连形象都不顾了,“里面不会有什么秘密吧我就要去”
楼卿山“”
“这画有一层屏障,进去后,无论是谁,都会在画里变成凡人”
“我生来就是凡人这有什么怕的”
“”
微不可查的一声叹息,楼卿山过去,俯身将对方凌乱的卷发捋顺,又忍不住贴近亲亲那张微噘的嘴角,亲着亲着就被咬了口,他不动,反而被咬笑了“还是那么狠。”
“”
“一般的鬼画都会有具体的画像暗示里面的情况,但这张纸上无画,里面的情况会超出你的预想。”
谁知一听这话,姜邑不仅没了愁容,眼睛反而渐渐亮起来“真的我正好觉得无聊了”
人界那些邪祟捉起来真的很简单,毫无成就感
少时,看出他是真心实意感到兴奋,楼卿山目光复杂,心脏却不由自主为这样的姜邑急速跳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