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姜邑神色如旧地回视他,道“成了亲,你也要听我的。”
肩膀忽地一紧。
他被少年死死抱住了,嗓音很低,像是从胸腔溢出来的“宝贝不要逃。”
“”
“求求你。”
姜邑垂眼看他“那我们一起回姜家。”
他不会放过莫正初还有那个取代自己的妖物,冤有头债有主,哪怕檀洄真的是邪祟,他也甘愿领受,可那两人无论是正是邪,他都必须要他们付出代价。
少年沉默着,很久才道“嗯。”
姜邑能感受到少年对去凡尘的抵触,这种抵触绝不是没根由的,想了想又道“你如果不喜欢待在那里,把我送过去也行,事情解决前,你要是想我,随时来看我就好了,等我解决了那边,就来陪你。”
对方登时摇头“不行”
姜邑看着他“可跟我回去,一定会接触到许多人。”
檀洄道“我不会露出马脚的。”
姜邑“我不是说那个,而且你的是鱼尾,不是马脚”说着,实在忍不住轻轻笑了,余光瞥着少年埋在自己颈窝的脑袋,“你开始不愿带我回去,是不是和你父母的事有关”
察觉对方身躯微僵,伸手在他后腰搂了搂“对人类警惕是对的。”
少年直直望着他,忽道“宝贝不一样,如果想吃,你可以吃掉我。”
“”姜邑没被他这惊世骇俗的话吓到,反而联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你母亲,难道是”
“不是,”檀洄将自己精壮的身体拼命往他怀里挤,恨不得和青年合为一体,嗓音却渐渐发凉,“母亲才没有被吃掉。”
姜邑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自己这口气松得很没道理,就算不是被吃掉,那条雌性赤鱬的结局也应该不美好。
黑色的骸骨显然不正常。
而且檀洄说起母亲,连胎儿时期都提到了,是不是从被生下开始,就再也没见过母亲
壁画上的雌性赤鱬,究竟是怎么死的
因为上次提了父母少年就消失不见的例子在先,姜邑也不想强他所难,寥寥几句带过此事,开始安排回去的事宜。
回去自然不能太贸然。
首先要先藏起自己那一对“妖”耳,带面纱的话总要揭开姜邑想得入神,身旁少年将双腿变回鱼尾时,他都没注意,待对方拔下两片鳞片,他才大惊失色“你怎么还自残”
少年不仅变出鱼尾,手也变回了锐利的爪子,三两下就将那两片巨大的鱼鳞切割成云朵的形状,手里又拿出几根不知哪来的鱼刺,镶了上去,最后分别插入青年两边鬓发,像是近些年流行的头饰,鳞片很大,上部分往下弯曲,遮住了那长长的耳尖。
“宝贝,好漂亮。”少年赞美得嗓音有些哑。
“”
姜邑下床走到铜镜前照了照,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耳朵被完美隐藏,而是真好看,真手巧。
臭美了一会儿,心情更好了,人鱼黏过来,他也开心地回抱着。
至于脸上的疤痕,姜邑不是很担心,一来,多买些脂粉就能遮盖大半,二来就算遮掩不住,普通人脸上有道疤痕也不是什么难解释的事。
夜里,两人又回了深处的巢穴,准备睡一觉,醒来就走。
姜邑胸口的伤早已经不见了,潭水是温的,他踏进池子里洗澡,少年比他想象中还要乖一点,看他脱了衣服,就红着耳朵提前背过身,开始数即将带走的行李。
这里的水似乎带着一股灵气,姜邑洗得很舒服,泡了会儿,甚至不想上去了,背靠着岸,闭眼小憩。
那边数行李的声音不知何时没了,姜邑泡得浑身疲乏,只记得自己好像打了个盹,再睁开眼睛,只见水下一条鱼尾疯狂游动。
那条鱼尾很长,打着圈地快速游动,每次游过来,姜邑大腿前沿便清晰地感到一阵滑腻的鳞片迅速蹭过反反复复。
姜邑“”
他站起来,潭水不深不浅,半个身子隐没在水中,出口的声音有着闲懒的语调“发什么癫”
“哗啦”一声,人鱼的人身立了出来,满是水珠的脑袋垂下,眼底是疯狂的情愫“宝贝,宝贝”
“怎么了
“难受。”
脚尖有鱼尾缠来缠去,姜邑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本就被水蒸红的脸犹如熟透了的桃子“你自己不会吗”
少年不说话,眼眸一暗,突然忍不住在他唇间吮了几下,接着用力钻入水里,半晌没了动静。
看着潜在水里一动不动的人鱼,姜邑“”
第一次看到用这种方法浇火的。
青年上了岸,抖着衣服穿上,回头对水里的人鱼道“上来,我教你。”
在这件事上,姜邑没想到自己也能如此心灵手巧。
高大精壮的人鱼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嘴里的“宝贝”一开始是单纯的黏糊,后来就变得愈加阴森霸道了。
姜邑手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