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凉瑶楚从未仔细的看过阎秋司,而如此一看,忽然觉得阎秋司瘦了。
一个月前那件合身的衣袍如今却显得宽大了许多。
凉瑶楚望着他,声音轻叹的说道“生死轮回,有死便有生,不必执念与逝去。”
阎秋司的肩膀一僵,依旧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并未回过头来。
凉瑶楚转过身,身影一步步掩入了黑暗之中。
一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的走远,阎秋司才俯下身来。
他目光专注的望着林倾白的脸,却觉得怎么看不够。
他的心被生生挖空了一块,如今在寒冬之中
,簌簌的冒着冷风,无论他怎么看林倾白都无法填满他心中的那一片寒意。
于是阎秋司单手撑着棺材边缘,翻身一跃躺进了棺材之中。
棺材不大,容不下两个人,他需要侧着身子,后背紧贴着壁沿才可以不压到林倾白。
阎秋司就这样近在咫尺的望着林倾白,一直望着。
最后他抬起手,双手抱住了林倾白的身体。
林倾白的身体很凉,甚至比外面的白雪还要凉,但是只要紧紧的抱着,便可以填满他心中缺失的那一块。
阎秋司将下巴抵在林倾白的肩头,就像是小时候那样,在林倾白的耳畔一声声的低声道。
“师父”
“”
“我想你”
好想你
三百年后,慕善书堂。
“人之为善事,善事义当为quot
“金石犹能动,鬼神其可欺quot
“事须安义命,言必道肝脾quot
“莫问身之外,人知与不知”
郎朗的读书声从书堂中传了出来。
春日,阳光温润,院中的迎春花开的正好。
书堂之中坐着二十个学子,瞧着都是十二三岁的年岁。
每个学子都身穿蓝白素衣,头戴学子冠,手中拿着一本书,读的摇头晃脑,字字清晰。
课堂上纪律肃纪,一个轻白纱衣的男子立于书堂之前,来回的巡视着。
他生的面庞清秀,只是眉目清冷,身上自带肃冷之意。
那双冷眸望着众人之时,只让人浑身一颤,台下的学子无人不敢不听话。
就这样他的目光一一的扫过眼前的学子,忽而目光一顿,一步步的走下了讲台。
与此同时,读书声渐渐的淡了下来,孩子们都纷纷回过头,目光随着男子的身子而动。
只见白衣男子走到了最后一排墙角的桌子前,用戒尺轻轻敲了敲桌面。
那个男孩还高高的举着书,看的入迷,丝毫没有察觉到外界的异样。
白衣男子的脸色一沉,声音冷脆的喊了一声“邵云帆。”
听见这一声唤,邵云帆的身子猛地一抖,噗通的一声将手中的书倒扣在桌子上,立刻站起身,像个稻草人一样目光直视着前方,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声“师父”
“将为善吟背一遍。”
“人之为善事,善事义当为金石犹能动,鬼神其可欺,事须嗯嗯事须”
邵云帆咬着嘴唇,皱紧了眉头,事须事须了半天,也没将事须后面的话给背出来。
他抬起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他师父,吸了吸鼻子,又继续事须起来。
男子皱紧了眉头,又问“你解释一下人之为善事,善事义当为,金石犹能动,鬼神其可欺,这两句话的意思。”
“意思是,人要做好事善事,还要嗯嗯”
邵云帆还没有说两句,又开始支支吾吾。
白衣男子也不和他多废话,拿起手中的戒尺将课本挑开,露出了下面的一本仙魔传。
男子面色沉冷的将那本书拿了起来,对邵云帆说“下学之后来找我。”
邵云帆立刻耷拉下了脑袋,周围的学生也皆是捂嘴偷笑,一幅看笑话的模样。
眼看着师父走远了,前面的小胖子转过头小声的对邵云帆说“你完喽师父
最不喜欢我们看这些修仙的书明天你的手估计要肿了”
“刘魏。”
台上又传来一声冷喝声,前方那个看热闹的小胖子脸色一僵,立刻呼噜一声转过了身子,脊背挺的直直的继续读书。
下学之后所有的学生都回家了,邵云帆这才怯生生的走到了学堂之前,站定在白衣男子的身旁,小声的喊了一句“师父”
“恩。”
男子拿出那本仙魔传放到案几中间,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了那本书,淡声的问道“为什么上课看这种书”
邵云帆站在一旁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男子继续问“不想读书,想要习武修仙”
邵云帆垂下头,心知师父不喜欢听到修仙这些话,还是小声的嘀咕着“师父,在我们修真界,谁不想要修仙啊”
男子手上的动作一顿,垂眸望着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