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燃起了一道血红的光芒,直直的打向了林倾白的胸口。
林倾白的心脏瞬间犹如被巨石撞击,身上的每一寸骨络都似被碾碎一般,痛的身不由己。
他再也克制不住了,嘴角溢出鲜血,从空中直直的向下坠去。
衣袖之上还燃着火,白衣翩翩而落,浓烟白雾之下似燃火的白绸,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向下坠落。
乌发飞扬,林倾白只能隔着漫天的飞发,看见肖祺一身黑衣飞于半空中,他双眸冰冷俯视着林倾白,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而后他转过身,没有半分停留飞向了鬼眼。
与此同时,林倾白扑通一身坠入了莫怨河中,冰凉的水铺天盖地的漫进了他的鼻腔,几乎要将他溺死在这里。
“师兄”
“师尊”
林倾白在河水中浮浮沉沉,像是听见了有人在叫他。
那喊声急切,他想要从水中站起来,但是方才的法力的消耗让他全身痛的几乎碎裂。
林倾白半分都动弹不得
,忽然也就不想动了。
他的双目渐渐模糊,却还是能够望见远在高空的那个黑影。
林倾白觉得这样才对
阎秋司就是阎秋司。
从始至终,他都未变过一分一毫。
不论是在魔族的魔皇阎秋司,是在凡间的郗安,还是在鬼族的肖祺,都是一样的。
他可以在林倾白生病时,无微不至的伺候着林倾白,可以在林倾白生气的放低自己的姿态,祈求林倾白的原谅,甚至可以在危难之时,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林倾白。
但是他绝对不允许林倾白阻拦他的前行之路。
他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做到,哪怕是那件事会和林倾白的意愿有冲突。
哪怕在凡间,林倾白是郗安的师父。
在林倾白与郗安的复仇之路之间,郗安还是会毫不留情的抛弃林倾白,一意孤行的走到底。
现在也是这样
林倾白忽然觉得自己可悲极了。
其实肖祺拍他胸口的那一下并不重,若是在平时甚至不会伤他分毫,可是林倾白此时却觉得痛不欲生,甚至想要一直坠入莫怨河的深处,永远的沉下去。
这时湖边忽然传来了破水之声,只见一个身影从上空落下,冲着林倾白而来。
林倾白迷迷糊糊,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他只感觉那人双手拽住了他悬浮在水中的手臂,将他猛地一拽,随后便是一阵温暖的体温,将他抱出了刺骨寒冷的水中。
林倾白上了岸边,不停的呛咳。
“咳咳咳咳咳”
他吐出来的水还含着血,那个人就小心翼翼的拍着他的后背说“师尊,你好点了吗”
林倾白一听见师尊这两个字,身子猛地一惊,回过头却看见是玄彻那张少年英俊的脸。
林倾白双眸一动不动的望着玄彻,嘴巴轻轻的动了动。
这番双眸怔然的模样,像是没有想到救他的人会是玄彻。
“怎么了师尊”玄彻不明所以的问道。
林倾白的眼睛却忽然暗了,他缓缓的垂下了眼,抬起手抚开了玄彻伏在了脊背上的手,过来一会,才声音低哑的说“我无事,不必担忧”
林倾白抬起眼望向空中,看见远处的何昉棱等人还在和赤龙缠斗。
或许是知道鬼眼已拿,于是纷争更为激烈,双方的每一次击杀都是下了死手。
而肖祺正在鬼火山之上,对于周围之事丝毫不在意,他的手指已经触到了鬼眼,五指合拢将鬼眼紧紧的握在了掌中。
在鬼眼被拿下来的瞬间,天地震动,火山开裂,金色的岩浆喷发而出,直冲天际,周围热度飙升,空气都被烧的逐渐朦胧。
即便是许多人都是为了鬼火山的宝物而来,但是在面对如此灼热的温度时,他们已经顾不上什么宝物不宝物,而是步步后退,生怕被熔浆给烧成了灰烬。
林倾白却在这时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
他双目泛红,脸色苍白,浑身上下都被河水浸的湿透,轻薄的白衣贴在身上,衣摆之处已经被火烧的焦糊,一滴滴的向下滴水。
明明是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他却还是仰着头一动不动望着肖祺。
“师尊,你怎么了”玄彻问道。
林倾白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抬手一挥衣袖,直接朝肖祺的位置飞去。
玄彻心中一紧,以为林倾白是要去抢鬼眼,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跟在林倾白的身后也飞入上空。
其实林倾白对人对事一向淡漠,没什么事情能入他的心,就像是他其实并不在意自己到底有没有魂丹。
若非是担忧
仙界的安危,他甚至不会来鬼族走这么一遭。
就算这样过上千万年,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最多是法力和身体不如当年。
在经历了凡间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