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玩家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反而是一种表达友善的行为。
于渡和他互呛“那一枚硬币还一直盯着你呢”
白天的风起云涌即将落下帷幕,入夜之前,于渡将一个粗糙的木偶交给洛时“我想试试被关在那些匣子里会是种怎样的感受,你拿好了,到时候如果可以,我分一道意识在上面,你和那只恶魔记得把我说的内容记录下来。”
他这木偶不知道是拿什么东西做的,光秃秃一颗坑坑洼洼的头,四肢又短又小,活像畸形的大头娃娃,丑极了。洛时嫌弃地抱着,和焰城汇合。
夜晚降临。
他们再次回到那片狭小逼仄的空间,洛时仰头,正对上作凄惨哭状的人脸,他又低头,找到于渡对应的匣子。
手上的木偶突然一抖。
黑夜里,焰城的眼睛微微发亮,他低声道“动了。”
木偶摇头晃脑,极为痛苦的样子。
“压、压迫”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木偶身体里传出。
于渡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声音又小又飘,透着一股明显的虚弱。
“有东西压我挤压变扁”
木偶的一只短手已然崩裂,这一下,反而使得于渡的声音变得清晰,他快速地说“我的意识像是被什么东西玩弄、搅动,祂在拿走我的意识我似乎丢失了一些记忆,但我说不出来”
仅剩的短手也化为齑粉。
木偶的腹部出现裂口。
“嘶好痛,又痛又麻,洛时,这种感觉很像我们之前去的沉海的呼唤,面对祭祀雕像的时候我感觉身为于渡的人格在记忆被拿走的状态下开始变得不稳定”
木偶光溜溜的圆脑袋上,已然冒出两道血痕。
“我不能再看下去了祂已经”
于渡戛然而止,那一瞬间,伤痕累累的木偶终于坚持不下去,“嘭”得炸开,大大小小的碎片落到地上,眨眼就被黑暗吞没。
洛时看着空荡的手心,若有所思。
焰城“世界上没有无代价的事物。”
“是啊。”洛时收起手,“看来转化为百姓的限制和危险,比我们想象中要多。”
虽然从规则上来说,转化为百姓能够从明处转为暗处,如果足够幸运,甚至不需要做额外的事情,就可跟随城池流动,一步步升格。但巨大的优势之下显然隐藏巨大风险,或许成为百姓的时间越久,受到秘境的影响就越大,一开始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记忆减少,逐渐的
洛时眼神幽暗“走到最后,说不定就会完全成为一名百姓了。”
焰城想起之前观察到的混沌摊贩等百姓的异常“那除玩家以外的百姓们”
他的声音止住,黑暗之中,洛时将手指轻轻抵在唇间。
黑夜里似乎没有城池打算活动,但洛时收到了一条白天刚和于渡议论过的人的信息。
沈阶合作
洛时笑了。
前一个黑夜没有新的动静,完成必须完成的任务后,大家似乎就安静下来。
白天到来。
焰城坐在自己的“办公间”里,久违地发起呆来。
进入甲五城这么久以来,这里的天气一直以来都很好。不像焰城终年酷热,也不似死雪山寒冷入骨,这里的风一直很柔和,日光温暖却不强烈。
桌上的白瓷瓶里,焰城之前抓来的花草已经有些半蔫了,低低地垂着头,但反而呈现出一股奇异的美丽。花瓣内芯还保持着鲜嫩的粉色,外围却已经过渡为颓丧的褐色,被细瘦的花枝艰难托起,累累地缀在半空。
日光顺着窗楹洒落,焰城能够看见空中浮动的灰尘。
洛时现在大概还在和于渡商量接下来的策略,焰城开始和他们保持距离,不仅仅因为外人的到来使他感到不适,也因为虽然此前一直保持着和平,但归根到底,他跟洛时是彻彻底底的敌对阵营、竞争对手。
他还要把洛时捅进心脏的那一刀还回去。
想到之后将要触碰到洛时鲜活跳动的心脏,和滚烫的血液,焰城就感到喉咙一阵发痒,渴望蔓延四肢百骸,如琴弦般被撩拨。
突然,一只白底的猫爪出现在焰城的视线里。
一只乌云踏雪的猫咪优雅地迈着猫步,在他的窗楹处走过,察觉到有外人的注视,猫咪停下脚步,毛绒绒的大尾巴一扫,转过身来。
他浅色的瞳孔在日光下漂亮而清透。
对视仅仅一眼,猫咪很快离去,离开之前那一条尾巴微微晃动。
焰城“”
明明没有碰到,焰城却产生了后脖颈被扫到的发痒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