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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宛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临近中午。

窗外日头温吞散发暖意,透过窗布艺帘,外面的一切都影影绰绰。

周身有些酸软,她掀开被子,揉了揉眼。

打量四周,布置极其陌生,根本就不是叔叔家里的那个小卧室。

垂眼望去,枕边有一条软毛披肩,似乎被她整晚抱在怀里,皱皱的。

背脊顿时生出寒意。

这里是

朝宛来不及穿拖鞋,慌乱下床,裸足踩在光洁地板上,扑向房门的方向。

一切的布置依旧像那个晚上她被季檀月接来的时候相同。

她所在的地方,是那座曾经被上锁过的冰冷别墅。

心跳得极快,朝宛眸中蒙上一层雾气,拼命地去旋门把手。

出乎意料,房门没锁,很轻易就打开了。

朝宛怔忡立在门口。

想了想,她上前几步,从所在的地方往楼下张望。

空无一人,但长餐桌上依旧摆满了吃食,用精致的雕花罩子盖着。

季檀月不在,也没有其他人。

这间屋子里,似乎只有她自己。

走廊的瓷砖地面很凉,从脚下掀起的寒意逐渐蔓延到周身,连心跳都迟滞几分。

她似乎又被关起来了。

昨晚发生的事幕幕在眼前浮现。

包厢里的狼狈陪酒,狭窄车后排的旖旎纠缠,还有鼻息间始终未散的那道冰凉馥郁的花香。

朝宛怔怔走回自己的房间,到了浴室,面对着镜子。

脖颈处,大片的痕迹,以及齿痕,现在还没有消退。

一切都不是梦。

她被季檀月又重新带回了这里。

而且,她很确定,季檀月不会再让她轻易找到钥匙了。因为刚才出去的时候,那间灰白基调的卧室已经严丝合缝关好。

笼门上锁,再也逃不出来。

朝宛小口抿着桌边的水,总算清醒了一些。

忽然,脑海里再度响起那道神出鬼没的冰冷声音。

现在发放任务入笼。

是宛宛不类卿系统。

朝宛屏气凝神,安静等了一阵。

可之后,竟然再没有任何提示了。

“”

分外不解,她咬着唇,有些气恼。

是卡碟了吗

不过,她似乎已经在笼中了。

被困在这间别墅的每一分每一秒,明明都算完成任务的。

心中茫然,又藏着几分消沉,朝宛在床上坐好。

怔了一阵,才想起来查收手机的消息。

昨晚带她去酒局的女经纪人竟然破天荒地给她发了十多条消息,点进去一看,大部分都是道歉,语气低微又拘谨。

最新一条,是一个扫描文件。

注明朝宛与目前经纪公司提前解约的声明。

朝小姐,你已经是自由身了。

“”朝宛抿了抿唇,没有想到事态走向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她打字。

本想再问问解约后违约金的事,可消息发出后,窗口倏然跳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她已经被经纪人删了。

好像急于与朝宛撇清关系一样,避而不及。

朝宛愣了一阵,退出界面。

会是季檀月的意思吗

又翻了翻消息列表,果然,有来自y的消息。

睡醒之后去吃饭。简单的一句。

朝宛又向上翻了翻。

才发觉,季檀月竟然在那场陪酒饭局前,还给她发过一条信息。

怪不得,女人能找到酒店,把狼狈的自己从那里捞出来。

朝宛垂下头,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矛盾情绪几乎将她整个人兜头淹没。

被解救的次数太多了,所以,作为报酬,她才会又被季檀月关到这里吧

宿醉的不适感迟迟涌上,腹中很难受。

朝宛只好穿上拖鞋,去楼下吃早餐。

所有都与那日别无二致,餐点冒着温吞热气,旁边放了一部手机,可以联系管家。

只是这一次,旁边多了几张白纸合同。

朝宛胃口不好,尝了几口粥就把碗放下了,转而去看手边的合同。

乙方是她自己,而甲方则是思锦传媒。

名字很陌生。

事实上,朝宛重生前除了对秦斯羽的公司还算了解,对圈中其他经纪公司的认识并不多。

她上网搜了搜,像是看见什么,微张唇。

没查到有关公司的消息,她却先在几条刚刚发出的营销号新闻中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朝宛”“思锦”

“思锦将补充新鲜血液或为前日季檀月共餐淡颜系新人。”

顺着看下去,果然,思锦正是季檀月目前的经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