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血液,模糊了人类和怪物的界限,人类虫母的眼睛已经转变成某种不太妙的模样,但显然,还存有一点点理智。
“医疗舱”他喃喃,“或许还有救。”
他的声音很低,更像是无意识的呢喃,但在这冰冷的实验室外,布朗尼想要听清楚朱利安说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他立刻对康纳德点了点头。
康纳德带了四五个士兵小心翼翼地上前,将昏迷的朱迪带走。
他知道刚才布朗尼副将的暗示。
这是一个不容许失败的任务,他们将朱迪和阿方索搬上悬浮器,准备按照送往医疗舱。
尽管这很危险。
尤其是在进入实验室前就分散了自己的力量。
但布朗尼副将知道优先级。
就算他们在这里全军覆没,人类虫母这些朋友也必须是最后牺牲的。
至于虫族
哈。
“德克斯特”
朱利安立在那里,粘稠湿热的
液体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滑,他苍白的面孔上毫无表情,“跟着他们确保没有任何障碍我可以信任你对吧”他缓缓地看向那只王族,盯着它的眼神更像是刀子。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布朗尼副将警惕地看着朱利安。
他的手按在武器上。
虽然没有必要的前提下,他们是不会对“友军”出手,再加上这里其实有这么多只王族,就算真的要动起手来,它们也会第一时间扼断他们的喉咙。
正确认识自己和敌人的差距并不羞耻。
他们正是靠着敬畏和恐惧活下来的。
但不代表他们对“现在正在发生”的灾难会坐视不管。
朱利安似乎陷入一种怪异的状态。
听到他命令的德克斯特血红的眼睛蹭地一亮,好似身上笼罩的威压也消失不见,它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冕下,我当然会完成您的要求。”
德克斯特不喜欢人类。
但它知道朱迪和阿方索对妈妈来说很重要。
人类虫母觉得重要的东西,理所当然得到保护。
就在悬浮器要跟着人离开的时候,一直勉强维持着清醒的阿方索嗬嗬地挣扎起来,竭尽全力抓住了朱利安的胳膊尽管上面满是他和朱迪的血肉,朱利安似乎是采取了杀死肉瘤里的虫族以及某种他们还不知道的办法阻止了血液的喷涌而出“要,小心,那个雕像,不要看莫尔顿他们肯定接触过雕像外的液体,但仍然感染了那些液体只能遏制,却无法杀死这些寄生物如果它们是虫族,或者虫卵,那肯定和现在这些曼斯塔有所不同小心”哪怕他都要晕过去,但在意识还勉强清醒的时候,阿方索竭力地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朱利安。
朱利安僵硬了一会,缓缓低头抓住阿方索的手。
他,将那只手扶起来,用额头贴了一会。
“谢谢,阿方索。”仍然僵硬冰冷,但比刚才多点人气的朱利安说,“你该休息了。”
康纳德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立刻带着他们与德克斯特离开了这里。
朱利安死死地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心情,但曼斯塔虫族却知道朱利安的情绪正处在一个活跃的时候,狂暴,暴躁,疯狂,戾气压抑的负面情绪冲刷着人类虫母,令他的理智摇摇欲坠,他恨不得朱利安急促地喘息,眼睛
蓝眼睛内有那么一瞬好似变作诡异的漩涡,星子的爆炸与狂怒的涛浪令眼底深沉得可怕。
他缓缓看向实验室的门口。
嘶嘶
呜
人类虫母感觉到痛苦的共鸣。
不知几个,不知多少个,它们痛苦,却不知为何而痛苦,它们的声音高昂,仿佛要刺破耳膜。
嘶嘶嘶嘶
嗡鸣。
黏糊糊的液体在蠕动,在光滑的地面上蠕动。
朱利安的脸上浮现某种厌烦的表情,那对他来说真的非常罕见,如同今日的暴怒顺带一提,人类虫母现在的情绪仍然如此,不然那些虫族早就能从地上爬起来了。
此时此刻,远比基地的人更要惊恐的是太空港口的守备。
他们恐惧地发现那些原本安分守己呆在黑刺号上的虫族开始躁动,有不少低阶虫族已经不受高阶虫族的号召冲出了接驳通道,留守在黑刺号上的王族浮躁地控制住那些愚蠢原始的低阶虫族,却无法阻止一种怪异的情绪在黑刺号上蔓延。
遥远的人类虫母情绪令它们无比担忧。
如果不是它们还能感觉到母亲的拒绝
为什么不让它们过去
如果虫族
真的有心,那现在差不多要心碎了。
它们想要
滋啦
玛莎矿星基地,实验室外。
埃德加多踹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这对它来说简单得好像是撕开一张白纸。
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