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当时说,想要接她回到五条家,我就不会看到这些了,对吗”
五条悟指了指投影。
“还有就是她也看过吧”
双手抱胸,川井璃夏略显抗拒地倚住座椅靠背。
她盯着屏幕上禅院空纤细的手腕,闷声闷气道“不然呢不是因为这个,我才不可能重新和她取得联系。”
自从做了黑手党,那家伙可是下定决心要和她们断绝关系的。
如果没有这个奇蛋,她必然不会同意再见一面。
川井璃夏不愿回想当年同神子户重新取得联系有多艰难。
她只是再次点开投影。
“总之你先看吧,看完我还有事情想问你呢。”
随着投影的继续,白发少女也接上了她之前说的话。
“你应该还想问怎样才能真正让我解脱”
伸出食指,她抹掉了川井璃夏脸颊上的泪珠。
“跟我来吧。”
禅院空拉住川井璃夏,推开墙壁上的暗门。
就在她打开门的瞬间,屋内外的所有喧哗瞬间寂灭。
这是川井璃夏从没来过的地方。
也是禅院空还姓五条时的住处。
少女抚摸着庭院中古树的树干,随后抓住树下秋千的吊索。
她踩在秋千的木板上,稍一使劲便晃了起来。
也许是在笑着,川井璃夏听到她说“去推倒神像吧。”
闻言,金发少女茫然地四处搜寻着。
她什么都没找到,只除了一个和禅院空长得十分接近的塑像。
但那很明显,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
闭着眼的塑像栩栩如生。
就好像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紧闭双眼地站在这里。
他看上去冷漠又无情,确实很符合所谓的“神”的感觉
要是说有什么“神像”的话,也只能是它了。
川井璃夏拎起美工刀,戳了戳那个雕像“就是这个”
毁掉它之后,这一切就能结束吗
“嗯,没有了五条悟,你才能见到不被压制的那些”
禅院空忽而住了嘴,没有再说什么。
“总之,打破它吧,会结束的。”
材质不明的雕塑在倒下的那一瞬间便化为齑粉。
当它破碎的下一秒,地面震动着,墙壁纷纷倒塌,恢复为本该出现的花海。
然而唯独院子中的古树和绑在它身上的秋千完好无损。
与此同时,顶着一头金色短发的怪物突然出现。
他桀桀笑着,飞快地移动到两人面前。
这怪物不管是笑亦或者是说话,都带着无法忽略的回声。
就像是很多人混杂在一起的声音一般。
“真可惜,谁叫你是个没用的孩子。”
“除了那张脸,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
“听话一点,对谁都好。”
“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好的。”
握紧手中的美工刀,川井璃夏回头看了一眼秋千上的禅院空。
她们都知道,那怪物并不是特定的某个人。
而是某种巨大的、无从反抗的、自上而下的结构性压迫的化身。
仅仅是借用了禅院空所熟悉的某种形象存在于此。
“接下来就都交给你啦。”
禅院空坐在摇晃的秋千上,温柔地笑着。
“你知道的,我一个人做不到。”
“包在我身上好了。”
川井璃夏助跑两步,便高高跃起。
“瞄准你的心脏”
“来个精准一击”
在奇蛋世界里,没有咒术,没有异能。
有的只是少女们的挣扎与绝望。
它们以愤怒作为燃料,化作无边的焰火,在这片花海上燃烧着。
而在东京,神子户也似有所感地看向横滨方向。
原本准备按下叫价键的手悬在了半空。
直到台上主持人说着“三千七百万日元一次,三千七百万日元两次”时,她才回过神来。
赶在“三千七百万日元三次”的话语说出口之前,神子户按下了叫价键。
主持人也随即换了说辞。
“三千七百零一万日元”
神子户每次叫价只加一万日元。
这让隔壁包厢中坐着的五条家的人越发地气急败坏起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故意恶心人。
而能让对方停止这样做的方法不过两种。
一是放弃,二是叫出一个谁也没法接着抬价的价格。
联系不上家主的他们对自己的投资仍然怀抱着信心,因此果断选择了后一种方案。
然而他们忽略了证券交易所的闭市时间。
也完全没注意到他们所持有的资产全线飘红。
那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