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耀越想越气,又踹了柴雍一脚,冷哼一声,道“你怎么不和三娘表白这可不像你柴三郎的作风。”
“我想开口,可是三娘先谢了我。”柴雍笑了笑,道,“而且三娘刚刚死里逃生,心事重,她应该高高兴兴的,我不想趁人之危,让她心里有负担。五郎,我和你说的话都是心里话,不是玩笑,我欣赏三娘,想帮她赎身,带她回洛阳。”
裴景耀有点惊讶,皱眉道“三郎,你是认真的三娘她现在的身份县主不会答应的。”
他以为柴雍只是一时冲动。
柴雍面色不改,笑道“不管我母亲怎么想,我都要想办法帮三娘。”
裴景耀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三郎,我算是半个过来人,我得提醒你,你一定要想清楚,三娘以前的事,你听说了吗”
柴雍转头和裴景耀对视,神色郑重“五郎,三娘以前的事我都听说了,我不在乎。”
洛阳的人提到卢华英,除了惋惜,还有一些贬低她的话,暗示她不守妇德,放浪形骸。
柴雍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我要是早点认识三娘,天天去她家接她出去玩,她想去哪里我送她去哪里,只求她高兴。”
裴景耀白他一眼,脸上浮起恶心之色,又抬腿踹了他一脚。
柴雍没有躲,拍了拍礼服上的靴子印,笑而不语。
大云寺的无遮大会顺利地结束。
西州上上下下的官员都松了一口气,洛阳高僧在西州宣讲大云经,象征着离洛阳万里的边疆也接受了女皇的恩泽。
他们现在只担心一件事长史协助徐家人潜逃会不会牵连到西州其他官员。
西州世家想探探魏明肃的口风,都被魏明肃挡了回来,于是只能找西州都督打听消息。
西州都督不胜其扰,以前有长史替他应付这些事,现在长史被抓了,他就像断了臂膀,一些以前不耐烦料理的事,现在不得不亲力亲为。
法会的最后一天举行了一场典礼,都督、西州官员和洛阳来的名门子弟都出席了典礼。
典礼结束后,西州都督立刻回都护府。
“长史,姓魏的来了。”
府兵进屋禀告。
西州都督冷笑了一声。
魏明肃走进书房,他的随从抬着几口箱子站在外面。他走到西州都督案前,放下一只匣子。
都督打开匣子,里面是长史的印章,公章私章全都在里面。
魏明肃拿出一叠黄纸,道“都督,长史书房里的公文魏某全都检查过了,现在魏某还回都护府,册子在此,请都督过目。”
都督接过册子,上面列出了从长史房里搜查的物品,哪些是证物,被送回洛阳,哪些是私人信件,交给长史的家人,哪些留在都护府,全部都记得很详细。
府兵把门口的箱子抬进屋。
魏明肃指着其中一个挂着锁的箱子道“长史的信件都是魏某亲自检查的,涉及西州军情和机密的,魏某挑了出来,请都督处置。”
都督看着那个箱子,不由得心惊肉跳,一滴冷汗落下。
魏明肃此举有什么深意
他留着这些重要的军情和机密,以他的手段,西州迟早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却把这些把柄都交了出来
都督想不通,检查了一遍所有东西,在册子上签了字,抬起眼睛,目光落到魏明肃脸上。
魏明肃神色沉静,道“都督,神都送来一道密旨,请都督接旨。”
都督霎时直冒冷汗,站起身,神情凝重。
女皇会不会为了立威,大开杀戒
魏明肃取出那张决定了很多人命运的密旨,交给都督。
都督打开密旨,看完后,瞳孔一缩,又从头看了一遍,震惊地抬起头,看着魏明肃,错愕不解。
魏明肃脸色平静。
半晌后,都督才确信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他收起密旨,神情越发不解“新长史要来西州了那魏刺史呢”
魏明肃淡淡地道“圣上自有调度。”
都督看着他,目光复杂,沉默片刻后,用讥讽的语气道“魏刺史为这个案子费尽心血,到头来只是白忙活一场”
魏明肃道“无辜之人被释放,西州局势安稳,魏某怎么算是白忙活一场”
都督神情震动,一时无言以对。
魏明肃虎口拔牙,苦心孤诣,以得罪长史的部下和心腹为代价,在最短的时间里抓住真凶,稳住了西州的局势,可是他没有获得升迁,新任长史已经在来西州的路上了。
新任长史运气太好,所有得罪人的事情都让魏明肃做完了,骂名也都由魏明肃背了,新任长史来了以后,可以轻松地接手。
都督以为魏明肃的目标是西州长史,所以他得罪长史的心腹和部下也要把案子查下去,想不到他从未觊觎长史之位。
“那魏刺史要离开西州了”
都督满腹疑惑,问道。
魏明肃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