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人一串。”
“戴铎回来带了些君山毛尖,你若不喝,带回去给你额娘。”
“福晋她们知道你喜辣,自己做的辣酱封了瓶,不可多吃。”
饶是胤小祕这么厚脸皮的人,都有些消受不住四阿哥的投喂。
于是,这回面对主动找上门的四哥,小团子可乖巧了。
四阿哥看了会书,发觉静不下心,又把书册合起来,递到苏培盛手里,挥手叫人退到亭外长廊下守着。
跟幺弟在一起,他似乎也变得不爱读书了
胤禛甩甩头,面朝幺弟,严肃问道“听王太医回信,说你最近日日跑去田里,头上包的纱布换得奇快”
胤祕一怔,讪笑着跟他四哥报喜“四哥,你都不知道我们小麦最近长得有多好”
胤小祕手舞足蹈,把自己的小麦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四阿哥只好一脸无奈地听着。
其实,这些事他每日都会听人来报提到。
什么今个用个滴灌法搞得小太监们满身泥,明个又搞什么东西行向种植,非要把长条状南北向的农区给翻个个。
四阿哥初时听到啼笑皆非,后来,来报的人一日比一日面色古怪。
因为,小阿哥这般连着折腾下来,竟然真的研究出点喜人的成果经他手的那一亩八分地,小麦长势与成熟度明显要强于别的地方。
胤禛瞬间便想到了“仙家”。
这些日子事情摞着事情,他一时都忘记了幺弟身上的古怪,今日借着请安的机会,连忙跑来皇子四所问一问。
至少也要提醒幺弟,头顶上的法术没有消失之前,不要这么引人注目。
胤禛面色严肃,小团子兴冲冲说话的声音便越来越小,最后变成蚊子嗡嗡,甚至还想缩着脑袋从绣墩子上滑下来逃跑。
四阿哥一把将人提溜回来“纱布摘了,给我瞧瞧。”
小团子极力反抗“才不要”
四阿哥没搭理,把人放到怀里,一手箍住幺弟乱挥舞的爪子,一手就三下五除二拆了纱布,脑袋上立马弹出朵水红色的娇嫩小花。
胤禛没忍住笑了。
胤小祕逃脱四哥的牵制,连忙双手捂住头,恼羞成怒道“你怎么可以勉强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你不是君子我要告诉汗阿玛”
四阿哥挑眉,也不知道幺弟是从哪里学的“君子之说”。
他取了新给幺弟买的小帽,端端正正给他戴好,盖住了小花,才淡然道“尽管去告。看看汗阿玛是觉得你更君子,还是我更君子。”
矮子里面拔高个。
无耻
胤小祕气得直跺脚,背过身不想理他四哥了。
胤禛笑得无奈,真是小孩子脾气。
桌上的风炉里正煮一壶新奶茶,凉亭外雨声渐大,盖住了沸水翻腾的声响。
四阿哥行云流水地取了茶壶茶碗,给两人分茶,嘴上说的却是惊天暴雷。
“别怪四哥如今对你管得严。这几日,大学士王掞,马齐,尚书房大臣张廷玉,南书房行走方苞大人,都相继被免官降级,如今,只留下张廷玉大人还能在御前走动。”
“汗阿玛此番自有他自己的思量。你只要记得,乖乖听话,别跟这些个年长的阿哥们厮混,便能一直平安。”
胤禛说完,将奶茶递到胤祕手里,示意他趁热喝完。
胤小祕却是瞪着一双大眼问“年长的阿哥里,也包括四哥你吗”
胤禛闻言淡定答“那是自然。”
小团子垮起一张小脸“啊可是,可是我还想跟四哥一起玩。”
四阿哥闻言眼角一抽,强忍着保持自己一贯冰块脸,安抚幺弟“会的,再忍忍,以后四哥带你出去玩。”
胤祕是个很容易就哄高兴的小孩儿,连忙雀跃着,拉了四阿哥的手拉拉勾“谁骗人谁是小狗”
胤禛几乎算得上是宠溺地揉揉他脸颊“好,绝不骗你。”
入夜,雨声淅淅沥沥。
屋顶瓦片上的水串成帘子落在地上,带着独有的奇异节奏感。胤祕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很快就睡成一只小猪。
朦胧之间,胤祕感觉自己似乎穿过重重叠叠的云雾,从什么地方使劲挤着钻出了脑袋。
他终于能够睁开眼打量。
四方的天,红的墙,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这不就是乾清宫
虽然疑惑,胤祕这时候却没有声张,他左右扭动脑袋查探,目之所及皆是变得高大许多的殿墙,博古架,还有颇为熟悉的寝殿布陈。
不多时,脚步声渐进,有人快步走进来。
胤祕连忙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好像又被埋在了土里,怎么都动弹不了。
他只好乖乖的装死。
好在进来的是个小少年,穿着一身龙袍,瞧着也才八九岁,却习惯在有人时扮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持重模样。
胤祕瞪着眼睛,看他在书案前忙碌了一个下午,直到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