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厚的那一个。
也是如此,太子胤礽一直很忌惮老八,觉得老八是大爷党派,会影响自己在朝中的势力,若是无法拉拢,那便必须摧毁,斩草除根,以除后患
胤禛一条条的分析着,井井有条,不急不缓,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又慢慢的道“不过很可惜,这一切都是分析,大爷素来谨慎,年纪又长,在朝中党派众多,支持大爷的人也不在话下,若真是大爷所为,怕是丁点的纰漏也找不出来。”
的确如此,老大胤褆是他们之中最年长的,胤褆除了有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称谓之外,还是个十全完美之人,除了秉性有一些子急功近利之外,旁人几乎找不到他的岔子,做事滴水不漏。
嵇曾筠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道“既是找不到证据的事儿,那便是没有的事。”
云禩道“到现在为止,你还在死保他”
嵇曾筠再一次选择消极抵抗。
云禩道“炸毁水闸,无非便是想要太子与诸位贝勒无法回京,如此一来,皇长子,便是皇太子。这本是一己私欲,但水闸关系百姓民生,一旦炸毁后果不堪设想,即便如此,你还选择死保他”
嵇曾筠脖颈上青筋又绷了起来,强忍着甚么,一句话也不说话。
胤禛冷笑一声,道“好,既是如此,那我便告诉你一个你不知道的秘密。”
嵇曾筠对这个秘密完全不在意,亦不关心,垂着头,只当是没听见,只当自己是一个聋子。
胤禛并不在意嵇曾筠的无视,声音冰冷且笃定的道“当年上奏圣上,安抚叛军,免除连坐,赦免耿精忠族人之人,便是当今的大学士,纳兰明珠。”
“明珠”嵇曾筠霍然抬头。
胤禛冷冷的道“纳兰明珠乃是大爷的族舅父,也是大爷的朋党拥护者。”
云禩看着失魂落魄的嵇曾筠,不同于胤禛冰冷的嗓音,他的嗓音很温和,道“你的仇人和你的恩人,其实是一家人。”
“怎么会会这样大学士不是力荐圣上,凌迟耿精忠的么”嵇曾筠抬起头来,激动的质问。
云禩道“的确是大学士力荐凌迟耿精忠,但也是大学士力荐圣上,赦免反叛族人,安抚叛军,这本就是朝政,你一脚踏入了这个圈子,早该明白这个道理,恩仇本就是分不开的。”
“就像你背后的主子一样,”云禩缓缓的道“他对你有恩,在你心中宅心仁厚,大仁大义,但无论如何,他都是下令炸毁水闸,险些令近百难民丧命的真凶。”
嵇曾筠几乎站不住,高大的身躯微微踉跄着,“嘭”一声靠在牢门的栅栏上,他心中有些迷茫,仿佛被浓雾笼罩,看不清眼前,也看不清身后。
这些年来,因着父亲的死,因着叛军都被赦免,嵇曾筠怨恨过,仇视过,但是到头来,自己都在做甚么,左冲右撞头破血流,最后发现自己竟然在原地打转儿,还险些铸成大错
“我到底”嵇曾筠扶住自己的额头,喃喃地道“我到底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么多年来,我做的都是徒劳,根本没有意义真真儿可笑,最可笑的那个人,到最后却是我自己”
云禩垂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跌跪在地上的嵇曾筠,淡淡的道“嵇先生,我再问你一遍,指使你的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嵇曾筠嗓子滚动,干涩的滚动了好几下,终于慢慢抬起头来,他的动作好像生锈的机器,磕磕绊绊,又艰难困苦。
嵇曾筠的眼眸赤红,沙哑的道“是大爷。”
“果然是他。”胤禛一点子也不意外。
嵇曾筠又道“是大爷又如何呢你们也知大爷的秉性,他做事儿滴水不漏,我追随大爷这么多年,未尝握住甚么证据。我说过,没有证据的事儿,便是没有的事。”
换句话也就是说,嵇曾筠虽然招供是大爷胤褆做的,但他手上也没有一丁点儿的证据,口说无凭,如果他们不拿出证据,很有可能被大爷胤褆反将一军,参他们蓄意诬告。
而康熙是最顾念亲情之人,也是最厌恶兄弟之争,朋党构陷之人,到时候很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十足不划算。
天色灰蒙蒙的发亮,大雨变成了小雨,天空中零零星星地飘着毛毛细雨,将本就不亮的天空,罩上一层朦胧。
太子胤礽今日起得早,他本想再去牢狱审问一番嵇曾筠,如今知道幕后之人的,自缢的自缢,撞墙的撞墙,唯独剩下嵇曾筠一人。太子胤礽急于立功,在康熙面前证明自己的储君能力,因而早早爬起来,若是能从嵇曾筠口中获得蛛丝马迹,也好早日纠察清楚。
太子一路往牢狱走,没成想正好看到云禩和胤禛二人从牢狱中走出来,这一大早的,天色还灰蒙蒙的,老四和老八怎么就走到一起去了
太子胤礽大步走过去,拦在云禩和胤禛面前,道“四弟、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