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孟蕊晚上躺在炕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这厢拼命赚钱,有人却撬她的墙角不劳而获。这事儿咋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翌日,粮站的拖拉机到了,上头装了一车谷子。将谷子放下,将加工好的玉米搬上车。孟蕊之前把家里的口粮给人家补齐了,开车的小李说回去转告站长。说说好话看能不能平价给他们一些粮食。
惦记着一家人的口粮,孟蕊想想咽不下这口气。这回加工的是谷子,这玩意比玉米更值钱。那人一招得手尝到甜头,这回难道能放弃
昊昊大了些,如今都是半上午半下午各睡一觉。上午一个多小时,下午能睡俩仨小时。
加工谷子的第一天,她将宝贝睡觉的小屋挂了锁锁死。
一桶谷子倒进机器,她边干活边紧紧的注意着一旁的小屋。没事,没人。中午老爹一下工就来替她,她抱着儿子回家。心里实在是不服气。
“娘、说好的小狗啥时候能抱回来”
这些年日子难过,人的口粮都不够所以大家基本不养狗。如今想养只狗看家,一时间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她娘通过邻居在隔壁大队找了家下了小狗的,说好了给人五斤玉米换人一只。
“不满月呢,咋也得等小狗会吃食儿了才能抱回来。”
小狗暂时指望不上,还是趁这段时间看能不能把偷粮贼给抓住吧。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不抓住他,就好像一颗埋在身边一般。
下午爹娘继续上工,她抱着儿子去加工厂。她爹给小家伙做的小床下面安了轮子可以推动,上头还有架子,用来安装蚊帐。此时天气还凉,帆布做成的帐子既防风又保暖,像个小帐篷。
宝贝被放进去,冲着妈妈咧嘴笑笑。手里将陈明宇寄回来的小鸭子放嘴里咬。他该长牙了,最近老喜欢将东西放嘴里。
小帐子掀开的一面对着加工厂,宝贝歪着脑袋能看到她。她进去干活儿,视线基本不会离开他超过半分钟,隔一阵就出来逗逗他。这里视野开阔,谁想偷摸靠近抱走孩子是不可能的。
下午吃了奶宝贝睡了,她将小床推回了休息的小屋。出来时依旧挂了锁。对方到底何意她弄不懂,抓不到小偷事小,儿子的安全事大。
半小时过去,一小时过去,两小时过去。看来那人不会再来偷了。孟蕊长长呼出一口气,心里又放松又失落。想想之后的每一天,又紧张的难受。
希望有了狗狗后能发出警报,有人看着粮食不会再丢。之前的就认了拉倒。孟蕊如此想着,一桶谷子倒进机器后转身准备去看看儿子。小家伙太乖了,经常醒了也不哭。
进去孩子还在睡,她站在床边瞅瞅孩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出去时再次挂好锁,生怕孩子再丢了。
一下午安全无事,晚上回家换她爹来守夜。安机器的那屋门上挂了个铃铛,有人一动就会响,可当晚,粮食依旧丢了。
翌日孟爹看到铃铛居然放在了窗台,赶快开门进去查看。果然,这回满地的粮食全不见了。不止是未加工的,加工好的小米也都不翼而飞。那么大个屋子只余一些下脚料。
“哎呀、”
老汉一拍大腿,急匆匆是往回跑。家里人来了一看也是心头凉透,孟蕊抱着儿子心跳的自己都能听见。
“爹,你晚上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吗”
“没啊。”老汉也懊恼的不行。他在这儿下夜就为防贼的,咋就能睡那么死,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呢。
“我真该死啊。这么多的粮食,咱拿啥赔啊。这回加工厂的活儿丢了不算,咱也得被批评。这都是粮站的粮,少下这么多,人家可咋说咱。”
“孟老哥你先别急,我让人报派出所了,他们应该很快就来。”支书被邻居帮忙喊来了,说话时气喘吁吁的。
“这是破坏公家财产,抓住了要判刑的。咱公社都没出过这么恶劣的事件,派出所一定能抓住那个贼。你放心,你这跟吴强那不一样,他是粗心大意还想蒙混过关,你这纯粹是被坏人害了,就是抓不到那个坏人,你也不会被批评的。你是受害者。”
“真的”孟老汉一辈子责任感最重,干什么都怕给人干不好让人说嘴。这回给粮站干居然出这么大纰漏,心理上的压力比赔钱更大。
“我是支书,我说的话还能有假。”
“唉我真没用啊。这加工厂我不干了,大队另外找人吧。”
“先不说这个,等事情调查清楚咱们再看。”
大队出了这么大事儿,社员们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讨论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偷公家这么多的粮。不要命了是不是,前些年严打这可是要枪、毙的。
“毙啥啊毙,就是偷点儿粮食,咋还能毙了”
“咋不能毙,这可是公家的粮食,是你个小老百姓想偷就偷的。”
“唉、这小偷都跑了,孟老汉夜里根本啥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