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纪炀根本不懂开封府的事,什么他只会经营赚钱,对开封府这种政务一窍不通。
连科考都没考过,律法更是一问三不知,这以后怎么断案啊。
谁传的,为什么传,纪炀心知肚明。
如果换了其他人,可能早就扛不住压力。
毕竟官员要升迁,要名声要官声,再加上同僚排挤,肯定会服软。
他们用这种方法整治过很多不听话的官员。
眼前的前府尹就是其中一个。
但纪炀是谁
他之前的名声又怎么样
所以毁清誉官声这事,还真拿他没办法。
至于前府尹根本不交接工作,处处软刀子,让他融入不了府衙这事,纪炀也不着急。
急有用吗
对方越让他着急,他越要慢悠悠的。
耐心这种东西,他可从来都不缺。
其实前府尹做的时候都是胆战心惊,生怕纪炀一个翻脸,那他就里外不是人了。
可纪炀表现出的耐心跟大度,让他心里暗暗钦佩,其实心里有了转向。
等前府尹走的时候,刚要说什么,纪炀朝他微微摇头。
都这样了,还是利利索索外放,不要让人拿住把柄。
实在没人的时候,前府尹才隐晦道“那汴京府衙”
“放心,一切都会好的。”纪炀笑道,“外放也不容易,若有什么事,也可以写信给我。”
写信给纪炀
想到纪炀在外放时的功绩,前府尹觉得自己可耻地心动了
这可是纪炀啊
他做过多少事,还用说吗
陛下对他如此纵容,那都是因为外放时候的功绩。
如果能有他指点,必然感激不尽。
前府尹拱手感谢,等走了之后才忽然想到。
明明自己奉命针对纪炀,纪炀也知道这回事,自己只讲了个他可能早就猜到的名字,他就把自己轻轻放过了
不仅丝毫没有追究府衙软刀子的事,甚至还说以后可以常联系。
这是传闻中的纪炀
好脾气的有点过分
可转念一想,前府尹又明白过来。
自己对人家来说,不过是个小人物,甚至是可以拉拢的小人物。
对付他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还不如找准背后的人,何必随便结怨。
前府尹也庆幸自己没有死扛,若纪炀试探自己时,自己坚持不说背后的人是谁,那他今日还能安安稳稳去外放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纪炀此时不知道前府尹想明白其中关键,估计知道也不介意。
他正在府衙正堂坐着,手底下带来的十几个小吏直接安排到各处,带着的二十兵士则轮流在办公的小院里值守。
不到片刻,府衙各处都有他的人,办公的地方也是密不透风。
当初他带着玉县丞凌县尉都敢闯灌江府,如今手底下十几个能干的小吏,那都是从最底层一点点历练上来,挑选最优的跟着。
不用纪炀吩咐,他们都会找准自己的位置。
身边的人自然还是平安,岳文塞,鲁战,三人各司其职,也有章法。
这么多年的官,可不是白做的。
纪炀翻翻近来的卷宗。
没过片刻,汴京府衙判官跟推事便来了。
两人手里捧着崭新的案子,进来就哭丧着脸道“府尹大人,您快来管管吧,这又有人在汴京街上跑马,还伤了两个人,这要如何处置”
纪炀听了这话,心知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而且他刚送走前府尹,棘手的案子就来了,能这样巧
纪炀开口道“把当街跑马的人抓起来即可,这么简单的案子,为何还要问怎么处置”
判官连忙回道“若是普通人也就算了,跑马的人,是琨王的十二孙儿。”
“琨王的脾气您应该知道,当初跟林大学士都叫板的,去王府抓他的孙子,我们哪敢啊。”
纪炀看着他们笑,眼神轻扫片刻。
这点笑意在俊朗的脸上显得格外嘲讽。
似乎就在说,你们那点小把戏,在糊弄谁
判官跟推事两人还稳得住,能在汴京府衙待着的人,也不是寻常官员。
其实他们两个只是想看看,遇到这种事,新府尹要怎么处置。
宗室子弟在汴京闹事的情况十分常见,若这种事都处理不了,他们便知道以后汴京府衙要怎么行事了。
说白了。
对空降的领导试探一下,看看大家以后如何做事。
纪炀觉得这两人倒是有意思,开口便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琨王的孙儿怎么了该抓就抓。”
判官跟推事两人见纪炀吩咐自己的护卫们前来,当时吓了一跳,他们新府尹是不是有点太虎了直接派人去王府抓
他不要命了
不对,他不想在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