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并不拒绝,但大大方方说便好,先要踩别人一脚,再抬高自己。
纪炀眼皮不动,都看出他们的想法。
不过眼看这些人离开,纪炀倒真把官学的事放在心上。
有这的官员把持官学,对此地教学不仅毫无益处,还会打压不善钻研的好夫子。
学校这事确实头疼。
一个县学都很复杂,更不用说下面十五个县的县学。
只是提高民智,教育是根本。
纪炀看着账册,硬生生从修路清塘的费用里划出一部分,用于提高下面县学,夫子们的待遇。
更把即将要进行的灌江府巡查要务添上一项。
虽说他对灌江府已经了解颇深,但不是每个县城都去看过。
只有都去看过,才能知道里面的情况,更知道哪笔钱该花到什么地方。
这事也不算着急,等到汴京派来的官员们到岗之后,再加上灌江城官学考核结束,他就带着人手下面巡查。
随即抽查下面县城,直到所有县都去一遍。
这是个极大的工程,也是不得不做的工程。
看着这些计划,纪炀吩咐平安“帮我给马儿多喂些饴糖,实在辛苦它了。”
平安哭笑不得,但真的去喂了几块。
马儿能尝出甜味,这是很好的奖励食物。
公务细致又繁杂,好在手边的小吏岳文塞也很好用,他较之玉县丞更活泼些,但也更滑,好在心眼不坏。
反倒是佃户出身,如今是小吏的鲁战,是个极踏实的,他下苦功夫在学字,纪炀很是支持。
岳文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学习玉县丞,玉县丞以前也是流外官,跟着知府大人之后,才成了如今的流内官。
意思就是以前没有正式编制,如今却都做了知县,还在陛下眼前有过名字。
这简直是天下间小吏最最向往的事。
不怪他做事卖力。
当初在右县的时候,以为没有关系,这辈子都这样了,没想到如今有了转机,还不赶紧干活
纪炀顺手就让官学那些人安分不少,岳文塞更是敬佩。
等到去官学“检查”作业的时候,纪炀抱着挑刺的心,自然让官学的人更是脸色难看。
可惜纪炀名声显赫,这些人根本不敢招惹。
只能拱手听训。
纪炀对夫子们态度倒还好,去年灌江府情况那样乱,秋闱该举行还是举行,也是他们的功劳。
等纪炀让他们重新写今年计划之时,下意识看了眼学政的眼神。
那眼神里分明是愤愤不平,还带了郁郁不得志。
当天晚上,纪炀跟五姑娘,小云中小白鹤他们吃饭时,卫蓝走了进来。
纪炀道“有情况”
卫蓝点头“有的。”
旁边丫鬟十分顺畅给卫蓝拿了碗筷,卫蓝也不客气,跟自家知县,不对,自家知府,不用客气。
不过他坐下,先掏出一封书信给到纪大人。
纪炀见那信封上的名字跟地址,还让五姑娘也看了眼。
“学政寄到汴京的”
五姑娘话音落下“他不是要告状的吧”
纪炀挑眉“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把卫蓝拦下的信件直接拆开。
果然是学政笔迹,里面是对他多番诋毁。
从他不尊重读书人,再到他无礼对待乡绅,还把灌江城收回来的土地分给百姓。
甚至下面各县有样学样,如今的人都忘却礼仪,不尊重他们这些有知识有学问的,竟然去讨好那些老百姓
实在不知所谓。
不愧是没读过书的纨绔,连科举都没考过,果然不懂礼。
自然还夹杂了对林婉芸代理知县的不满,更是百般诉说他们这些人寒窗苦读几十载,竟然还屈居在纪炀下面。
信里说的没那样明显,还用了很多生僻字,更用了很多典故指桑骂槐。
纪炀好笑道“幸好跟韩潇学了许多年,否则都看不懂他怎么骂人的。”
纪炀看得懂,五姑娘也不例外,她家什么学识,这信她扫一眼就明白什么意思。
两人具不在乎,甚至让平安帮忙重新封好,看起来像是没拆开过一样。
“寄出去,看看他们要寄给谁。”
说到底。
还是他没考过科举的事,自然跟“清流”的科举人不能沾边。
之前就知道,他这官越大,这件事越会被人拿出来说道。
其实就是借这件事来抨击他。
上面的位置占一个少一个。
他来了,别人就要下去。
自然要想办法诋毁。
这没科举就做大官,确实是不妥之事。
他如今得罪这群酸儒,不定被他们怎么编排,这些读书人的笔可比刀厉害。
以前大家只是在坊间吵吵,然后是朝堂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