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眼馋了。
不说别的,来过扶江县两次的宪司长官,还找凌县尉打听过他们知县大人的事,确定大人什么时候任期结束。
问这还能有什么意思
潞州城那边肯定迫不及待想让知县大人过去。
这都不用仔细想。
话都说到这,纪炀摇摇头“如果不出意外,明年来扶江县接任的,必然是去年的新科进士。他们这些新科进士考中之后,直接去翰林院实习学习,实习一年,然后派到各地任职。”
“这才是正常官员的流程,旁的不说,他那手文章必然不错。”
“文章写得好又有什么用。”玉县丞嘟囔,但表情明显丧气。
虽说还有一年时间,但他们这些扶江县的人,现在就开始难过了。
有时候还挺羡慕普通百姓,并不清楚任期的事,也就不会提前知道他们知县大人会离开。
凌县尉原本是来禀告公务,没想到进来便听到这件事。
他跟玉县丞一样,都舍不得知县大人离开。
纪炀好笑道“还有一年时间,不必难过的。”
“万一潞州城那边五月份就把您要走,那怎么办,岂不是不到一年了。”凌县尉道,“要不然这样,您走的话把我也带上。反正知县可以带着身边小吏走,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小吏,是可以随行的。”
这倒是真的,承平国朝廷七品以下属不入流,俗话说不是正式朝廷职员。
如果来了新知县,换成自己人也行,继续用也行,又或者之前的知县把他们带走,依旧放到下次任职的地方当左膀右臂。
纪炀看看凌县尉跟玉县丞。
若是要走,带上他们好像也不错。
两人一文一武,都是他用惯了的人,只是背井离乡,对他们来说还是很大挑战。
“再等等,谁也不知道潞州城那边什么情况,一年后再说吧。”纪炀抬头看向他们,“如果到时候还想跟着我,那咱们再仔细聊。”
说到底,还有一年时间,以后再说吧。
不过玉县丞跟凌县尉比他信心还足,觉得他们知县这次必然能升迁,这样有本事的人若不升职,那潞州城想要什么样的官员
别说他俩了,就连跟常华县知县魏大人书信来往的时候,那边都在长吁短叹,让纪炀升迁之后好照拂一下他。
当初他还在笑话纪炀是个下县知县,而自己就要升迁。
现在他还在常华县,纪炀却要升官了,真是时也命也。
不怪纪炀周围人都这么早打算,而是任期满之前的一年,甚至一年半,都会是官员们格外紧张的时候。
当初魏大人便是从一年多前就开始为任期满的事走动。
纪炀早就做好两手准备,所以反而显得镇静自若。
说到底,可能就是实绩在手,什么都不怕
说话间,秋收已经结束,今年扶江县粮食增产并不算明显,但也比去年上涨十斤左右。
可均产远远超过潞州城平均值。
不仅如此,因为耕地面积扩张,总体的产量也上去了。
现在算起来,早就不是扶江县垫底的县城。
如果算上税收,只怕还要在潞州十几个县里排名往前靠一靠。
没办法,谁让他们扶江县三个作坊,就像三个擎天柱一般支撑扶江县的商税。
交田税之时,去年九月到今年九月的税收也一并送去。
葫芦作坊交税三百九十八两。
香粉作坊四百六十两。
最后的化肥作坊山泽税为七百二十四两。
另有店铺零散商税十一两。
不知道这么多银子,够不够宗室子弟的一身衣裳。
最后田税,折合银子一共两千一百四十二两,这其中已经减掉开荒田地田税的一半。
这也是官府鼓励开荒给的好处。
这笔账算下来,扶江县今年的杂税已经快赶上田税收入。
只有在手工业发展繁荣的地方,才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就连隔壁常华县的田税也是年年压着商税一头。
这还是他们有运河的情况下。
算下来,他们扶江县东边,西边,南边三个作坊,实在起了大作用。
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上半年,这些作坊的杂税收入,就会直接超过田税。
两者加起来,足以让扶江县一个下县,媲美许多中县的税收了。
不过今年纪炀并不打算去潞州城,运河修通在即,已经接近扶江县县城,很快便会正式开始修码头。
最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所以交田税这事,还是让凌县尉去。
不过这次纪炀又派了个叫丘益川的小吏随行。
丘益川算是小吏里面最机灵的,之前也办过几件差事,做得还算不错。
这次委以重任,让他激动得好几天都没睡着。
至于年末考核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