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应当是被困在什么地方找不到回来了。
阮陶起身向姑娘行了个礼“还请姑娘帮忙。”
“他的魂魄依旧在这片山野之中,却又不在。”姑娘说道,“也是我怨气过重与旁的鬼所有不同,所以才会这么麻烦。”
说着,姑娘起身走到山神庙门口,看着茫茫夜色说道“他的魄一魂二魄还在这儿,却是在一片蛊里,这片蛊由我的怨气和他的执念交织所化,他的魂魄便是丢在了这里,你们只需要进到这片蛊中,找到他的魂魄将他带回来便可。”
王莽和杜子美一脸茫然的相视一眼,外面有的不过就是一片纯澈漆黑的夜,何来的什么蛊
阮陶的神色却越来越严肃,蛊又是蛊
虽说此蛊与之前身为鬼蛊女的丁氏不同,但是他总觉得冥冥之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这时,姑娘转头看向阮陶“小术士,招魂的法子总不用我教你吧”
阮陶笑着拱手道“这是自然,只是还得请姑娘领路。”
“不是说就在外面吗我们直接出去找不就好了”王莽不解道。
“确实是在这片山野间,但是蛊又并非是真的是外面这片地,准确来说它被包含在外面这片山野之中。或许你们听说过三千大千世界、三千小千世界的说法,这片蛊便可以理解为由这姑娘怨气所凝结而成的一个小世界。”
“平行时空”王莽开口道。
“不是,但是如果这样理解能够让你大概明白蛊的形式你也完全可以这么想。”阮陶回答道。
得这两人又在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这个平行时空又是个什么东西杜子美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二人。
“所以,若是不由面前的姑娘引路,我们是不可能进到蛊中的。”阮陶说道。
“小术士学得到时仔细。”姑娘笑道,“这蛊乃我怨气所化,交织这这位小郎君的执念,你们要穿过怨气进到他的执念中去,并且还要他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们回来,这可不容易。”
姑娘伸手抱着自己的孩子,说道;“我怨气颇重,里面你们会遇到什么、发生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也控制不了,帮不了你们,万一死在里头可就是万劫不复,你们可考虑得仔细些。”
随后它又冲着阮陶笑道“这小郎君虽说皮相好,但天底下皮相好的男人多得是,不差这一个。”
阮陶一哂,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这话同他们说说可以,那到时候陛下追究下来该如何说
哦,说你儿子死了,但是不要可惜,反正你还有三十多个孩子,实在不行你后宫还有三千妃子,你也可以再多要几个
他这话一出来,估计被拖出去坑掉都是轻的了
保不准陛下一怒之下,将天下所有姓阮的都杀干净,从此世上再不能存在阮陶二字。
见此,姑娘也不再劝他们,说道“走吧,我引路。”
阮陶三人先后起身,姑娘突然从背后叫住了他们“等等”
三人应声回头,阮陶回头看着姑娘“姑娘还有何事”
姑娘笑盈盈的说道“你先留个凭证,到时候你若是没出来,胡嫦找到我不干我的事。”
阮陶笑着让她放心,随后将那些小纸人留了下来。
之后,三人便踏出庙门朝着夜色中去了。
此时,这条路与他们来时并无不同,王莽还惊奇道“没想到这鬼与人一样,也还讲人情世故。”
阮陶解释鬼也是人变的,只不过因为怨气执念,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罢了。
“那姑娘说领路,怎么个领法”杜子美好奇道。
说着,他朝着身后的山神庙看了一眼
只见那姑娘身着一身血红的嫁衣,静静地立在门口,她的头再次从脖子处断开被她自己捧在手里。
那颗惨白漂亮的头颅睁着一双雪白的、不见瞳孔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杜子美呼吸一滞,赶紧回头,不敢再看一眼。
就在这时,那首歌想起了,与他们最开始听到的欢快的童声不同,这次她是用伶人吊嗓子的方式唱的,歌声更加婉转,如诉如泣,回荡在山谷间,也更令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红盖头、盖红头,盖着山涧的红骨头;
哥哥抬、舅舅埋,一锄头便开出花来;
金娃娃、银娃娃,姑娘生了个胖娃娃
胖娃娃、笑哈哈,郎君抬轿新坟下”
伴随着歌声,四周突然起雾了。
雾气越来越大,须臾间他们除了彼此谁也看不见,伸手更是不见五指。
杜子美与王莽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阮陶连忙呵止道“别停不要停,一直往前走。”
“可、可是看不清路了。”杜子美说道。
“走”阮陶严肃道,“咱们现在就算是进到蛊中了,在这片雾中停下容易被障在这里头,一直往前走,走出去便好了。”
听阮陶这般说,王莽与杜子美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