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山神庙,这要是传回朝廷,估计得是一件流传千古的惊天大案
好在,这姑娘虽说身上怨气重,凶得可怕,也并非全然不将道理。
片刻,她再次抬眼,用那破铜钟般的嗓音说道“你怀里那个既然不是你的崽子,便是你男人了”
嗯
王莽与杜子美齐齐看向阮陶,阮陶连忙否认道“不、不是我们是兄弟是好友”
“哦”
闻言,那姑娘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将自己的脑袋放回到了脖子上。
一瞬间,她的容貌恢复成了娇俏玲珑的模样,除却苍白的肤色与血红的唇,其余与寻常姑娘别无二样。
她一颗脑袋圆溜溜的,上面的步摇簪花漂亮极了
她看着阮陶,嘴角勾起一抹笑,少女的声音宛若清风拂过的银铃“兄弟朋友你会为你的兄弟准备夭桃”
“嘻嘻嘻嘻嘻嘻”婴灵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只见那个孩子也不再是之前破破烂烂的模样了,此时的他浑身青白,眼圈发黑,正趴在梁上咧着血盆大嘴冲着他们笑。
但就算是这样,杜子美与王莽抬头的一瞬间也忍不住吓了一个哆嗦
“呵、这孩子真是淘气可爱。”杜子美冲着面前的姑娘讨好的笑了笑。
他们都能看出来,这姑娘现在对他们没什么杀意,生怕自己一个神色不对再次激怒对方。
毕竟厉鬼这种东西,谁又说得清呢
“我是见你们两个男子在鬼柳下撒夭桃,又见四周并无女子,才以为那桃花是送给我的。”姑娘迈着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脚步轻快的朝着摆着神像是供桌前去。
“只因你身上有妖气,我只当你是他请来的帮手,以为他也心悦于我,所以才急着同他拜堂成亲,不曾想这夭桃竟然是你们撒着玩儿的。你说你们两个大男人七夕撒桃花玩儿,图什么”
那纤纤玉指朝着两根尸蜡的火焰上轻轻一点,幽绿色的火焰再次恢复成了暖黄色,四周的走尸也逐渐向两边靠拢,并排站着。
姑娘又飘飘的扭了回来,她一张脸贴的阮陶无比近,白森森的眼白、乌漆漆的眼珠不带一丝神采,使之看上去像是一个纸扎的人“他说他喜欢男子该不会就是你吧”
王莽与杜子美的眼神瞬间集中在了阮陶身上,两人的眼神中都带着犀利的审视。
“不不不”阮陶连连否认,“他、他这是让我带着他练习呢”
“练习”
姑娘围着庙中间跳了两下,一张圆桌,四把椅子出现在了几人眼前,姑娘引着几人坐了下来。
这便是打算放他们一码了。
估计一是顾忌着胡嫦、二便是那这一切确实只是一个误会。
也是阮陶自己大意了,没想到了那夭桃竟然能引出这等大凶之物。
“是我们不对,使姑娘误会了。”阮陶赶紧将话插过去,随后又问道,“姑娘方才所说的骗了您,又是从何说起呢”
一听这话,那姑娘的脸瞬间又变得狰狞了起来。
梁上的孩子也从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
“你”她伸手指向了王莽,又转了个方向指向了阮陶,“又或者是你。”
她的脑袋在脖子上瞬间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看上让人心惊。
在座三人忍不住接着紧张了起来,阮陶伸手护住了怀里的小狐狸。
“我记不清了”她再次恢复了苍白的模样,“我死了太久了,每天要见许多人和事,时不时要吃一些人,很多东西我都记不清了。”
“我知道自己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记死后的事情记得不清楚。”姑娘的神色有些怅然,紧接着又开始咬牙切齿起来,“但是但是活着的那些痛、那些恨都一寸寸可在了我的骨子里,可在了我没一寸腐败的肌肤上”
姑娘歪了歪头,双眼因充血变得通红,她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阮陶“是你还是他又或只是长着这样一张脸的人,带了一个和尚来,说要让我解脱”
“和尚”阮陶与杜子美齐声问道。
又是和尚
“可是一个西域的和尚”杜子美问道。
怎么还与和尚有关联,是他们碰巧遇到了,还是说
“是不是西域的和尚我不知道。”姑娘歪着头说道,“我只知道他生得高鼻深目的,还有一双绿色的眼睛,脸上胡子特别多,但却是卷曲的。”
这可不就是西域人的长相
杜子美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什么害怕也顾不得了,这几个月卓灵阁一直在追查当初古贺两家事情遗留下来之事。
柳兆与一个西域的商人来往密切,但最终朝廷查到那个商人的身份事假的,那是个早就已经死去了的人,是有人一直在用假身份与柳兆来往。
究竟是何人才会一直用假身份与一条蛇妖来往多年
刑部、大理寺都派人在查这事儿,查到后头因事关蛇妖,又将卓灵阁拉了进来。
但是刑部与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