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练成没了血沼夜兰,光有紫玉金葵根本没用”
“这个时候三师兄你就别啰嗦了,赶紧找逃路吧”蔡昭奋力搏杀,本就受到耗损的内力愈发提不起来了。
樊兴家听完这段话,木愣愣的伫立原地,一动不会动了。
“难道是有人在夜兰被毁前取走了些许分枝”宋郁之边挥剑边疑惑,“会是谁呢”
蔡昭板起脸“三师兄你别客气,直接说慕清晏三个字好了”
宋郁之轻咳一声,“我只是猜测,阿姜婆婆也说了,十几年来进入血沼的只有我们六人,除了我们也只有”
“是我。”樊兴家呆呆的,“是我半夜溜出去,取走了一根夜兰分枝。”
蔡昭仿佛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尖声道“五师兄你说什么”
宋郁之也想法问,但黑衣人此起彼伏的扑过来,他只能顶在前头抵挡。
“我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夜兰是用来练邪功的”樊兴家满脸的惶恐惊惧,仿佛被吓坏了的孩童。
“我也觉得这样不大好,怎能偷拿人家东西呢,何况还要瞒着你们”樊兴家语无伦次的解释,急的落下泪来,“那天深夜我拿着夜兰要回屋时,正看见你和三师兄从院外走来,当时我就想告诉你们的,可是,可是”
蔡昭半晌才回转气来,死死一把抓住樊兴家的肩膀“先别说这些了,五师兄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是谁”
“是师妹小心”
樊兴家正要回答,忽然目光直勾勾看向蔡昭身后,目露恐惧电光火石之际,他一把将蔡昭推开,砰的一声被背后袭来的黑衣人一掌击中胸口,喀喇喇数根肋骨折断,同时口喷鲜血昏死过去
“五师兄”
“五师弟”
蔡昭一声惨叫扑过去,宋郁之再杀两人,退后扶住樊兴家。
黑衣人形成半圈形,将他们三人围在当中,逐渐逼近,眼看就是一场死局。
“三师兄。”蔡昭忽然轻声道,“我身上还有最后两颗暴雨雷霆。”
宋郁之大喜过望,豁然转头。
“你我各拿一颗,同时丢出去,然后趁乱分头逃走。”女孩脸色苍白,沾染点点血迹,触目惊心,“三师兄你内力复原的比我好,五师兄你带着吧。”
宋郁之点点头,将樊兴家一臂搭到自己肩上,同时从背后接过蔡昭递来的暴雨雷霆。
“到时我们怎么汇合”他问道。
不等蔡昭回答,黑衣人已齐齐攻来,三人顺势分开。
越过重重叠叠的黑衣人群,蔡昭高声大喊“雷雨天不下雨三师兄还记得吗”
自家遭大变后,宋郁之第一次畅快的笑起来“当然记得”
“好,我来数数。一,二,三,扔”
随着蔡昭的喝令,宋郁之用力甩出暴雨雷霆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瞬时间周遭飞沙走石,田土纷扬,血肉翻滚。
在一片黑衣人的惨叫声中,宋郁之赶紧背起樊兴家往山下奔去,一气奔到山脚下,再往远处奔出数里,天色几乎蒙蒙亮了才敢停下来歇口气。
这一歇,他忽然发觉有些不对
刚才,为何只有一声巨响
难道两人扔的太过同步,是以只能听见一次炸响
不对,宋郁之立刻在心中否定。
当初在太初观正元殿中,他是亲身见识过暴雨雷霆的连环炸裂的威力,并非毫无准备之人。
宋郁之凝神细思,不断回忆适才瞬间发生之事,越想越是心惊。
分明只炸响了一枚暴雨雷霆,还有一颗呢,为什么昭昭不扔
晨曦的一丝冷光落在身上,他全身血液冰冷。
宋郁之感到了一阵难言的恐惧。
昭昭说谎了,不是她不扔,而是她身上只有一枚暴雨雷霆。
而她,将之留给了自己。
当自己这枚暴雨雷霆炸响,剩下的黑衣人必然会疯狂的全力攻向蔡昭那个方向。
她会怎么样
宋郁之当即要掉头回去,这时,樊兴家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咬了咬牙,只好先将樊兴家藏到附近的一处山洞中。
此时天色大亮,宋郁之不饮不食的奔回悬空庵。
隐秀涧宁静如昔,没有黑衣人,没有他们的尸首,也没有蔡昭,唯有孤零零的断壁残垣,还有几具悬空庵女尼的尸首。
宋郁之冲到后山,来到昨夜他们分开的地方,循着满地的血迹和艳阳刀劈砍在山石上的痕迹,一步步追到崖边。悬空庵下方那道著名的透明水帘在此处拐了个弯,转折出激越奔涌的一道瀑布,一切踪迹到此为止。
宋郁之站在瀑布边上怔怔出神。
林间风儿轻轻吹动,鸟儿轻快的唱着歌。
可是,他的小师妹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