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教了她卸妆。
拎着沉甸甸的袋子走在商场,周云恩感觉自己和大城市又亲近了一分。
快过年了,得给顾银杉也买点东西。
她逛遍了商场里的男装店,最后停在一家店的橱窗外。
假人模特身上穿着浅蓝色的高领毛衣,黑色毛呢大衣,深蓝牛仔裤,看起来清爽又帅气。
她进去问了价格,果然高得离谱,但是想来想去,还是咬牙买下来。
带着这堆战利品,她回到新租下的房子里。
没过多久,超市的送货员也到了,帮她把东西都搬进来。
周云恩将所有东西都摆放好,床铺也铺好了,看看时间,离顾银杉下班还有两个小时。
她闲着没事,坐在梳妆台前,将那些化妆品拆开看。
刚才人家是怎么帮她画眼影的来着
她拿出眼影试了试,一不小心将自己化成了熊猫眼。
周云恩连忙去卫生间卸妆,擦了点润肤霜,打算重新化一个。
可是在别人手里听话的化妆品,到了她这儿,就像个不受控制的叛逆少年。
光粉底膏她就降服不了,擦得斑斑驳驳。
眼线和眉笔更加艰难了,她差点把眼珠子抠出来,也没法画出流畅的线。
看来还是得多练练。
她叹了口气,收起化妆品,将它们和顾银杉的新衣服都藏进衣柜里,锁上门回出租屋。
十一点钟,顾银杉也回来了,两人将东西打包好,拦了辆出租车,搬到新房子里去。
由于只是过年期间暂时搬过来,原来的房子便没退,仍然租着,等一个月后再搬回去。
到新家后,打包的东西又要一样样拆开放好。
搬来搬去弄得屋里一片狼藉,还得打扫,全部弄完已经到了半夜两点多。
两人困得都快站不稳了,没力气再去铺床,直接在她下午已经铺好的床上将就了一夜。
翌日夫妻俩就出发了,顾银杉正常上班,晚上再一起接他们。
周云恩留在新房子里整理东西,每隔两个小时就给刘锐打电话,生怕他们路上出事。
幸好刘锐这次还算靠谱,准时准点地把他们接到汽车站,顺利的坐上车。
路上平平安安,中午吃的是徐丽华提前包好的饺子,在服务区上了厕所,然后就一路坐到s市了。
离他们抵达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周云恩换好衣服出门,到火锅店跟顾银杉碰头。
后者已经提前安排好工作,跟店员们打了声招呼,跟她一起去了汽车站。
春节前后,是汽车站火车站一年最拥挤的时候。
他们从来没见过那么多人,乌泱泱的,一个挤着一个,根本没有空位。
很多人还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路都得小心翼翼,否则一下不留神,就被谁的扁担戳一下。
他们挤了半天才挤到出口处,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周云恩担心起来。
“我爸还坐着轮椅呢,不会被人挤翻吧”
顾银杉没说话,用手握了握她的肩膀,示意她别着急。
周云恩隔一会儿就看眼手机,脖子都扬酸了。
“怎么还没出来,都过了时间呀”
顾银杉说“我给刘锐打电话。”
等了很久电话才接通,刘锐气喘吁吁的声音从手机里冲出来。
“刚下车呢,我在拿行李,马上出来”
“我们在出口等,别走错了。”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学生,挂了啊。”
又等了十多分钟,他们终于看见三人的身影。
周云恩用力挥手,“爸妈我们在这里”
徐丽华推着轮椅,背上背了一个大包,刘锐一手一个行李箱,同样背着个大包。
除此之外,周振国怀里还抱着一个箱子,人几乎都要被行李给淹没了。
两人迫不及待想冲过去帮忙拿东西,偏偏保安拦着门,只准人出来,不准人进去。
三人夹在人群里艰难地移动,硬着又走了十分钟才出来。
他们赶紧去接东西。
“不是叫你们少带行李,这里啥都有吗怎么还这么多啊”
周云恩埋怨道。
徐丽华说“是少带了呀,连棉袄都只一人带了一件呢,就是塞了点吃的。”
“塞了点”
“也就是十斤腊肉,五条咸鱼,五条腊肠,一只鸡,一只鸭,一只鹅”
周云恩“”
“还有两斤米糖,两斤年糕而已。”
徐丽华总算说完了。
她听得快吐血,“这么多东西,怎么背得动啊”
刘锐默默擦眼泪,“你们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熬过来的吧。”
周振国说“这都是家乡的味道,大城市里买不到。”
“那这一箱又是什么这么沉,不会带了五十斤大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