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赘。
可是他们是体面人,自然是带着一脸如沐春风的微笑,把花放在了车里,等回去再想办法处理。
他们收过很多花,最后这些花无一例外,都进了垃圾处理器。
奇怪的是,他们五个在绞碎花的时候,都喜欢站在旁边看着。
看着美好的东西被绞成粉末,就此消失,是他们一项隐秘的爱好。
坐回车上,开出校门后,两张笑僵了的脸一起垮了下来。
詹森搓了搓面庞,龇牙咧嘴道“哎呀。”
小林则是彻底地冷了脸,目光阴森森地看向外界,似乎在和这个世界赌气。
詹森心思活泛,已经开始琢磨回去后要打什么游戏了。
了却了一件艰苦的差事,他把车开得又稳又快。
他们很快驶离了密集的人群和街道。
白日里,龙湾区中临近音乐厅的地带可以说是寥无人烟。
而且今天不是博物馆开放日,周遭更见荒凉,半晌看不见一辆车影。
眼看着那熟悉的音乐厅已经显现出了轮廓,副驾驶的小林难忍厌恶地皱了眉。
在小林和詹森一齐纠结时,通讯器那边的人轻快地笑了一声,并不和他们纠缠“朋友”的事情“我找了好久,终于找回来了。技术这么多年都不练,有点手生,所以提前练习了好几次,现在终于找回一点状态了。”
还有一公里,就要到达登岛的“哥伦布”桥了。
在剧烈的解体声中,车辆和车里的两人同化为一大团燃烧着的橙红火焰,炎炎如日,灼灼其华。
真恶心。
那边像是历经了千辛万苦、终于和旧日老友取得了联系,口吻异常亲昵,热情得简直有些诡异“是你把我扔到水里的啊,你怎么能不记得我”
詹森也愣住了。
每次看到音乐厅的外型,他都无可避免地会想起来那痛苦的海上岁月。
他们动手前,经过了一番相当慎重的精挑细选。
可现在他因为长得乖巧,声音动听,还要不定期被派出去,去做好人。
封学元心灵手巧,思维灵活,什么事情都是一学就会。
车辆仍在自动行驶中,车速不减,朝着“哥伦布”号模样的纪念音乐厅一路驶去。
詹森用活泼的语调回道“你好呀。请问你是谁”
电话那边热情洋溢的人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封学元呀。”
因此,当终于可以大开杀戒时,他下手异常狠辣,手段堪称虐杀。
它歪歪斜斜,扭扭曲曲,直指向了“哥伦布”纪念音乐厅的方向。
他毫不犹豫接通了通讯器,并眉飞色舞地冲小林抛了个媚眼,恶心得小林打了个哆嗦,又面无表情地挪开眼去。
将昨晚的爆炸点做了个标记后,小林骇然发现,六处爆炸点,构成了一条蜿蜒穿越了整张银槌市地图的斜线。
什么“技术”什么“提前练习”
他曾经用各种废弃零件手搓出一台发报机。
第一次爆炸,发生在当年“哥伦布”号出发的旧码头。
詹森麻木地重复了这三个字“封学元”
他看一眼屏幕,是陌生号码。
他能修理一切,能利用手头上有限的物资,将其彻底改头换面。
他的手指颤抖得厉害,但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落在他手里的人,没有能得个痛快的好死的。
小林怕麻烦,皱眉对詹森道“挂掉。”
小林反应极快,对詹森猛地一摇头。
小林的心脏突然大跳特跳起来,原本懒洋洋倚在副驾驶的身体也猛然坐直了。
可事到临头,他们才发现,他们记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等等
这足够让他感到不祥了。
他们还没活够
这个名字,他觉得耳熟,也眼熟。
对方搬出了封学元,他们如果直接冷酷地挂掉电话,被人公布出来,也是一桩麻烦。
对于这样思维跳脱、能够利用手头上的一切物资的技术人才,及早解决才是合理的。
他还当着船上所有人的面自信满满地表示,给他一盒心脏用药,他能弄出个炸弹来。
“对啊,是我”
这么多年,他们以为早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
来电也是一串陌生号码,和刚才的号码完全不同。
小林眼睛够大。
他和那些人打交道时,足足微笑了好几个月。
而小林和詹森在如此温暖的环境下,平白冒出了一身冷汗。
没活够
通讯器那边的人轻声说“大家很快就都回来了。你们两个,就先走一步吧。”
现如今的世界,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秘密,五人组又都是公众人物,经常有闲人打电话给他们,目的无外乎是骚扰和捣乱。
在小林陷入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