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功启动了这辆车,目的明确地穿行过银槌市的大街小巷。
他是真的被宁灼的喜怒无常惊吓到了。
可他的确长了一副不中用的样子,通身的气质绵软又好拿捏。
老管家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查理曼的老管家假意四下张望,一双眼睛却始终钉在傅老大身上,没有离开。
车辆巨大的落水声,掩盖了另一个丝滑的入水声。
“别乱动,别弄脏了衣服。”
下面是海。
金雪深不看他,怒喝道“下次见人给我穿衣裳”
有了权,什么就都有了。
傅老大拉起他已经软弱垂下的手,捏起了一个告别的手势,同时轻声配音“拜拜”
傅老大学他的步法学得惟妙惟肖,就连他不肯用伤手端咖啡杯的细节都学到了十分。
他把手撑在腮边“您要说什么来着”
不等老管家再旁敲侧击地进行劝说,傅老大痛快道“我这人吧反应比较慢,您不如把话说明白,不要跟我打机锋,我也接不住啊。”
抛下这句话,他不去和于是非的目光接触,转身就走。
他的刀太快了,老管家脖子上的血还没来得及流出。
老管家肩颈一阵发颤。
老管家抓到了他话里的漏洞,身体向后靠去,悠然地开始了他的开场白“听说海娜和磐桥合并了,现在看起来,是海娜占了先啊。”
于是非有点失望“这就走了”
姓傅的非要在他面前拿乔装样,他就索性把话挑明。
他烦躁地拉了拉领口,往前大踏步走了几步,又想到了什么,折返回身,以同样的手法粗暴地凿响了房门。
老管家品着咖啡,从热气氤氲的杯口看向他,在判断他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虚与委蛇。
十分钟后,一个身上裹着厚实西服的人,端着一杯咖啡走了出去。
傅老大摘下了眼镜,动作自然地凑近了他“您说。”
傅老大嘴里咬着一块染血的刀片,冲着老管家灿烂地微笑了。
傅老大的态度一如既往地温和,“我替你说。你觉得我还年轻,宁灼在我头上,我会不甘心是不是”
他这样的皮相,二十岁的时候像三十来岁,四十来岁的时候还像三十来岁。
于是非无辜道“我没有。我只想刺探你。
钱、车、房、女人,一切。
宁灼在他们眼里才值这些
直到金雪深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消失,他才把目光投到了电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