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现,且把自己喂得肥头大耳,大家就都知道,他是去陪人坐牢“享福”去了。
不过,这里也确实让人安心。
迄今为止,亚特伯区第一监狱犯人的越狱率为0,可以说是整个银槌市最安全的地方了。
宁灼顶着张冷脸,貌似发呆地四下打量时,本部武回来了。
唱足了一天的歌,本部武带着一身淡淡的酒味,青白浮肿着一张脸,被一群雇佣兵前呼后拥着,从一扇偏门里走了进来。
进门来的时候,钢管舞娘刚刚脱下了最后一件衣服,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
本部武的视线本能地转过去了一瞬,下一秒,视线就锁定住了倚靠在门边的宁灼。
金虎跟在本部武的身后,一步跨了进来,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宁灼。
他腮帮子立时一麻,周身的骨头都苏痒起来。
一半是气的,一半是被揍的肌肉记忆当场恢复。
宁灼的目光只在本部武脸上停留了半秒钟,就聚焦到了金虎脸上。
他略一扬眉,继而微微一笑,一步一步地迎了上去。金虎的脸都烧起来了,一双钵子大的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而相应的,本部武直接被他的笑容惹酥了半截。
宁灼和金虎打招呼“混得还不错”
宁灼看起来也没有动武的打算“都是挣口饭吃而已。”
谁想到,事情的发展和金虎脑中构想的大相径庭。
这话听起来是在骂单飞白,但因为本部武也正不错眼珠地盯着宁灼看,所以也在挨骂之列。
谎言最终换来了宁灼与他的决裂。
他想不通为什么单飞白要这样看他。
至于他那唯唯诺诺的后妈和后哥哥,他也不稀罕做他们的唯一。
这不是错,但母亲决然的离开,证明他不值得母亲为他而活。
单飞白“金虎。宁哥之前的对家啊。”
偷来的时光匆匆而逝。
然而,真的不可能吗
单飞白的心情快速地多云转晴了,快乐反问“什么事”
听到单飞白这样讲,宁灼捏着筷子,漂亮的碧色眼睛转了一圈“哦,终于想起来了。”
这样的想法,在单飞白心中望风而长,生根发芽,渐渐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谁”
可他还是长大得太慢了。
他不是母亲的唯一。
那也是单飞白第一次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地期待着,宁灼会因为在意他,把他留下来,不把他还给那个家了。
人心难测。他不能确定宁灼是不是黑吃黑,更不能确定自己一旦老实交代了身份,“救援”会不会立刻变成另一场绑架。
“别打岔。”宁灼不想和他纠缠这些事情,“我有事要告诉你。”
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本部武先生,只要他得罪了本部武,自己就有充足的理由动手了。
宁灼对自己情绪中出现的哪怕一丝波动都相当关注,因为这会影响到他的判断。
他总觉得单飞白那时看他的眼神成分有些复杂,复杂到居然让他产生了一瞬心虚的感觉。
他也知道,他不可能是宁灼的“唯一”了。
他带进来的人里,可正正经经有一个在地下黑拳赛里拔了好几轮头筹的年轻擂主呢。
虽然,这段短暂的敌对关系以金虎的全面溃退告终,但这还是给单飞白的心里扎了一根细细的刺。
而宁灼刚一转身,就看到单飞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正静静望着他。
菜色不错,宁灼却吃得不很痛快。
单飞白知道,以宁灼的个性,经历了这种事后,是不可能再信任他了。
别说是他的暗示了,金虎差点没听清本部武在说什么“”
他之前的确听到了下属的汇报,宁灼是和单飞白一起进监狱的。
在金虎因为失去自由、而错过了地下雇佣兵中最近最为热门的劲爆新闻时,宁灼和单飞白正肩并肩地吃晚餐。
走前,他又看了一眼本部武。
他在乎得咬牙切齿。
单飞白知道,祖母刚去世一年,他的父亲忙于收拢她手头的生意,不会很快来接自己,但他早晚会来。
好不容易,他遇到了宁灼,但鉴于他的经验和聪明,单飞白没有全然把自己的真实情况交代出去。
宁灼答“我们来杀本部武的理由。”
这话答得模棱两可,金虎正要反唇相讥,就听自己的雇主先生本部武斯斯文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做不了唯一的朋友,那还可以做唯一的仇敌。
可是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到一起的冲击力,实在是太过强烈了。
宁哥在他之前就有了别的敌人。
就连金虎都不得不承认,宁灼从眼角看人的时候,野得实在有趣。
当然,本部武是不觉得自己被骂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