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枝桠不动了,牛昭昭和陆洋似乎停下了。
他听见一个清凌凌的声音,从头顶雪花似的飘落,听着又冷又正经,说的却是
“躺着的那个狗同学,违纪。”
朗夜沉
谁谁是狗
当然,各种族平等,他没有看不起犬族的意思,可特么他是狼啊,全校谁不知道他是狼这特么不是挑衅呢么
朗夜沉扭着脖子去看。
这个角度,他看不见说话的男生,只能看到牛昭昭同学略显宽厚的背影,因为抬着他,手臂还在发抖,声音也粗声粗气的,正和那个男生争论。
“他违反哪条校规了你没看见他拿着拐呢我们这是乐于助人”
男生还是冷冷淡淡的,“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哪个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牛昭昭刷的就把手给抬起来了,挽了挽袖子,“老子今天特么”
他话都没说完,就看见挡路的小白脸皱起眉,拿着违纪记录簿的手下意识的扬了一下,似乎想要阻止什么,随后有些愕然的微张着唇盯着他身后。
牛昭昭冷笑道“你怕了吗”
他裤腿被扯了一下。
“沉哥你别拦着我,这豆芽菜就是找茬呢”牛昭昭不依不饶。
“牛、昭、昭你就这么撒、手、了”
这声音带着忍痛的抽气声,牙咬的咯咯作响,夹杂着森寒的杀气。
牛昭昭后背窜上一股凉气,他脖子又一次僵住了,一帧一帧的回头,看见躺在地上的朗夜沉。
啊,他说刚才怎么好像听见“咚”一声呢。
原来是沉哥掉地上了。
陆洋还愣着,牛昭昭先从惊恐万状中回过神,嗷的大叫一声,拉着陆洋拔腿就跑,生怕慢一步就被朗夜沉按着揍。
常年处于被大灰狼笼罩的阴影之中,牛昭昭完全忘了朗夜沉崴脚的事儿了,总觉得下一秒就会被拐杖敲个满头包,跑得都出残影了。
完全没给朗夜沉骂人或者求助的机会。
一阵风吹过,带落桂花纷纷扬扬,朗夜沉躺在清甜花香里,一句卧槽呼之欲出。
然后他对上了一双蓝色的眼瞳,疏离澄澈的蓝,像繁茂枝桠间偶然窥见的秋日晴空。
朗夜沉歪着脖子看了那男生一会儿,他语言课一向吊车尾,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张脸,就是觉得也只有长成这样才配得上那双眼睛了。
清俊干净,嗯,比他差一点吧。
小帅哥人长得漂亮,说话却不留情面,长睫往下一压,冷冰冰的说“起来,扣分。”
朗夜沉仍歪着脖子看着他。
艳色的红被他压在身下,零零碎碎的灿金落了一身,俊朗的少年曲着一条长腿,抬起一只手轻抚在颈后,喉结上一颗小小的红痣格外显眼。
站着的男生不为所动,他有些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起来”
“你当我躺这儿拍写真呢”朗夜沉失去表情管理,呲牙咧嘴的说“我起不来,扭到脖子了。”
男生
牛昭昭说这男生是棵豆芽菜,其实完全是诋毁,男生挺高的,腿也长,蓝白色超宽松的校服也撑得起来,只是有些消瘦。
朗夜沉手搭在他肩上,梗着脖子站起来,才发现对方头上顶着对儿猫耳,耳尖绒毛都没褪。
朗夜沉
这耳朵勾的朗夜沉瞬间犯病,症状表现为看见小猫就走不动路,且伴随间歇性的慈爱笑容和强烈的投喂欲望。
男生也不知道刚才还痞痞的少年怎么突然就目光热切了,还以为对方是在感激自己的出手相助,扶着人往医务室走,还不忘面无表情的说“分照扣。”
朗夜沉把目光从那对儿耳朵上撕下来,恨不得带走几根猫毛。
“不是,这位猫同学,我哪违纪了”他歪着脑袋笑,把脚伸出来,“喏,真有伤,要不到了医务室,脱鞋给你看看”
“不是抬你的行为违纪,是别的”男生说着,单手扶住朗夜沉的腰。
他指尖一僵,很不习惯和人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但挂他身上那个明显很习惯,大半重量直接压过来,两个人差点一起扎进花坛,于是他也无暇多想,只能把人扶好。
“什么别的啊”朗夜沉撑着拐杖站稳,“啊,我有个纹身,可那地儿你也看不着啊。”
男生眸光冷冽的看了他一眼。
朗夜沉手指抵在唇角,往右一划,示意自己闭嘴了。
一直到了医务室,两人都没再说话。
二中的校医也是校队的队医,常给这群皮猴子瞧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朗夜沉练的是散打,更是这里的常客。
朗夜沉磕碰惯了,自己伤什么样心里都有数,他觉得脖子问题不大,但还是让医生看过才放心,梗着脖子出了医务室,迎面碰上等在走廊里的男生。
早自习时间早过了,眼看都要上第一节课,朗夜沉觉得这猫猫够意思,拄着拐杖凑过去刚想说话,男生就摊开了笔记本,眼睫一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