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歌飞转身走回宿舍内,把笔记本电脑往旁边推了些,挪出了两个人能吃饭的空档。
阮君之见他默认了自己会留在这里吃饭,乖乖关好门,把手中的饭小心翼翼地放到桌面上。
因为只有一张椅子,阮君之本来想站着吃的,结果池歌飞端着饭靠着桌边“你坐。”
阮君之这才听话地坐下来,拆开了饭上的盖子,用勺子拌好咖喱之后,认真咀嚼着米粒。
一顿午饭吃的格外沉默,阮君之有点想问楼下的事情是什么情况,是不是跟池歌飞有关系,最终还是没问的出口,而是改了个委婉的说法。
“你事情处理好了吗”
敏感地察觉到阮君之话语间的停顿,池歌飞吃完最后一口,站在一旁,淡淡地问“上来的时候看到了”
“看、看到了吧。”阮君之也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池歌飞口中所指的。
“算暂时处理好了。”池歌飞回答。
阮君之立刻聪明地接话“处理好就好啦。”
池歌飞垂眸看着他,发现自己不多说点,这个人真的一点都不会问,不管是这次,还是上次徐侠和叶瑛那事。
他知道,阮君之并不是不好奇,这人也想问,只是克制住了那种好奇的冲动。
有分寸,不逾矩,很体贴、很会讨好人。
池歌飞紧抿着唇,良久,开口解释“在我进吕家之前,领养过我一段时间的亲戚,今天来是为了跟我借钱。”
一听到“借钱”两个字,阮君之皱起眉头。
涉及到钱,朋友之间都要谨慎对待“借”这个字,更何况是亲戚间。
“多少钱啊为什么跟你借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不会自己挣吗”因为池歌飞的解释,阮君之渐渐问了。
“二十五万。”
“二十五万”阮君之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么多钱拿去要干什么”
“大概,还赌债。”
池芳先是搬出丈夫炒股失败的事,才说自己打麻将输了钱,其实就是赌钱捅了窟窿罢了。
拙劣的借口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池歌飞见怪不怪。
阮君之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还赌债他们疯了吗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断手断脚,还跟一个没成年的学生讨钱还是用来还赌债”
池歌飞愣住,他平时见到的阮君之很乖很听话,要么软趴趴的,很好欺负,要么嘴甜得很,偶尔得寸进尺,哪有见过他此时这么生气的模样
“不行”阮君之越想越来气,刚刚他上来的时候还听到那中年妇人嘴里骂的脏话,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你等等,我这就下去。”
池歌飞直起身“你下去干什么”
“我生气她怎么能那么说你我要去找她理论”阮君之气鼓着一张脸,脸颊都红了。
池歌飞冰冷的面庞有了暖意,他勾着唇角“你还会跟人吵架”
阮君之被他一问,瞬间如同霜打的茄子“不太会。”
“那就别去白给。”
阮君之抿了抿唇,嘟囔着问“你不生气吗她都那么说你了。”
“说我的人那么多,我要是每个都气,是我吃亏。”池歌飞语气平淡。
阮君之却从其中品出了一点不同的滋味来。
池歌飞并不像不生气的样子,更像是经历的太多已经麻木了。
原文里从未提过十四岁以前的池歌飞是什么样子的,很小的他那些时候都经历了什么,才会成为如今这个所有人见到了都会本能心生惧意的人。
他明明也就比自己大了一岁而已。
阮君之倏地站起来“你等等我。”
“又去哪儿”池歌飞抬眸。
“不下楼,我去宿舍拿个东西。”阮君之腼腆地笑了下,跑回自己的宿舍。
池歌飞看到他伏在桌子下面翻箱倒柜,不一会儿手里就握了个什么东西跑了回来。
“手伸出来。”阮君之眼巴巴地看着他。
池歌飞板着脸,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犹豫片刻还是把手伸出去了。
伴随着清脆的“刺啦”几声,塑料包装纸展开,池歌飞垂眸一看,黄色包装纸上印着一个戴红帽子的绿色小毛球。
“这什么”池歌飞沉声问。
“跳跳糖,给你吃。”阮君之眼神纯良得很。
池歌飞一滞,收紧手“你是在哄小孩儿吗”
“哄你。”阮君之脱口而出。
说完后,他“啊”了一下,感觉自己说的不大对,脸一下子红了。仓促地摆了几下手,他赶紧补充“看你看你不太开心,吃点糖可以、可以开心一下。”
池歌飞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心中有什么陌生的情绪呼之欲出。
好半天,他才压抑住那阵悸动,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池歌飞他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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