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会去寺内巡查,看看是否有为祸的妖魔鬼怪。
南山镇就在山脚下,隶属法喜国,明仁思索片刻,道“暂无。”
若有什么妖啊魔的为祸人间,信众应当是会上报的。除此之外,的确没什么了。毕竟佛寺静地,谁就算要打架斗殴也会自动离得远些,最近一段日子风平浪静,就连小妖都没多少只。
“那便好。”住持又道“方才和你上山的那名女子,是南山镇之人”
“是。”明仁总是苦修,除了佛门之人外没什么同龄朋友,就算有,也总不能时时跑来山头找她。芳菲是她在斩水鬼时遇见的,一家都是虔诚信众,两人相谈甚欢。
“看来你是很喜爱她了。”明光揶揄道“最近总是往山脚下跑。”
明仁笑了“师兄难道不也是找机会就往山下跑成日待在坐台上,什么东西都给磨平了。”
“好啊,你们在我面前也敢说这些话”住持瞪眼佯怒,拿着法杖便要揍人,明光明仁抱头逃窜,各自脸上都挂着笑意,半晌,住持方感慨道“算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想当年,我还年轻的时候,也是”
两人都知道,住持一开始“想当年”,他们的午斋就别想吃了,于是连忙打断“知错了,我们知错了”
祁执业道“看来哪个住持都是一样的啰嗦
。”
“可能是住持啰嗦,不是人啰嗦。”云闲道“若是等你当了住持,你只会比他还要啰嗦。不过,我们都进来这么久了,明仁前辈的心魔到底在哪”
祁执业的心魔可是没这么多家长里短前因后果的,也没这么风平浪静。
即墨姝道“再等等。”
“不论如何,定要记得沉心修行,勿要被外物所扰。明光,你记得。明仁,你更是如此,此后你肩上重担不比任何一人少,你兼顾的事情也要更多,任何一件小事都不能忽视。”住持看向明仁,意有所指,又问“最近线香不知为何总是难以点燃,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明仁,你确定南山镇没有任何异样”
此话问出,整个空间却瞬间停滞了一瞬。
众人眼睁睁看着雨珠停在半空,落叶凝在枝干,不远的主殿外,少女芳菲方踏出门槛,明媚衣摆飞扬,住持的视线停留在明仁脸上。
而静止中,唯有明仁缓缓回头,看了眼平静祥和的院外,她转回头,笃定道
“没有。”
话音落下,场景却猛然一变,原本的连绵雨天瞬间雷雨交加,众人眼前一花,议事堂中便坐了密密麻麻的佛门弟子,个个面色凝重。
住持坐在主位之上,明仁在其右手侧,神情难辨。
有弟子急急道“住持,宏愿和法喜二国突然就开战了。真的,太突然了昨日我本想汇报两国好像在试着招兵买马,但我根本没想到,这么快”
其下一片哗然。
“怎么就突然开战了半个月前不,前几天,明明还好好的啊”
“兵也不招了,武器也不买了。因为一开始打的,不是士兵,就是普通的民众啊”
“疯了吧普通的民众之间打架,为什么会引起两国开战国主不考虑一下后果的吗一开始是什么原因”
“听弟子汇报,是因为两家人抢田畊。两家都觉得对面往自己这边侵了一寸,吵了好几天,有个人手下没轻重,用锄头把对面一人打死了。但对面那家人是宏愿国人,又不是法喜国人,这下子引起众怒,就,就打起来了。”
实在是荒唐荒谬到离奇的理由。抢田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乡里乡间每逢播种季节都要这么掰扯一回,但打死人就不一样了。就算打死人,打死的还是异国之人,那就更不一
样了
打死一个人,这对一个家是灭顶之灾,但对某些人来说,人不是人,只是一个恰巧奉献了生命的导火索。
两国国主都不约而同做了同一件事,那就是装聋作哑,在国境内大肆宣扬仇恨。要说开打,又不说,反倒是成天哭天喊地死去的那人有多么无辜多么凄惨,对面的人又是对么盛气凌人多么丧尽天良,自己国家的脸面就这么被踩在脚下,凭什么为什么
平时征兵都要用强制手段,现在倒是不费一兵一卒。被耳濡目染了几十年的国民们个顶个的愤怒,只要有第一个怒喊着冲向对面国境的人,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再美其名曰派兵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百姓,这么一来二去,就开战了。
这两国原本便是一国,信众众多,住持面色沉凝,道“接收流民了么”
“接收了,已经在接收了。几乎把所有没闭关的弟子都叫下去救人了,可是”那弟子惨然道“此战若只有几天还好,若是打个几周几月,我们的佛寺实在接收不了那么多人。”
不是说救就可以救的,普通人要伤药要吃饭,要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要休息,一间佛寺再大,就算把佛像都拆了,能住的了多少人,接收得了多少流民那剩下的人怎么办他们往哪里跑就算整座山都住满,也不够两国人的百分之一啊
“先不管够不够了。”住持当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