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这起手刀落削下来的是什么东西就不好说了。
乔灵珊道“有什么玄机,我们一探便知。”
云闲“还有,这负责甄选的人虽然穿着刀宗派服,但身上好像没有灵气啊。”
乔灵珊“有什么玄机,我们一探便知。”
云闲觉得乔灵珊在糊弄她,但她没有证据。
队伍虽长,但行进得极快,甄选标准比云闲想象的还要严苛许多,不少人落选,哭着狂奔而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下一次见面,你们会后悔失去我的”
云闲“”
就是个面店而已啊要不要这样啊
很快队伍便轮到二人。
云闲现在戴着宿迟学着做的面具,看上去不太很贴合,但好在凑合凑合能用,大不了说是小时候被火给烫着了。
那管事的看她,慢悠悠道“什么年纪”
云闲压低嗓子“十五。”
“十五挺好啊,年轻力壮,刚出学堂不久吧”管事的继续问“那你有没有三年面店劳作经验呐如果有的话优先。”
“”云闲无言道,“管事的,我才刚出学堂不久,怎么会有三年工作经验”
“没有就没有吧。就是要教你,还是麻烦的。”管事的道“手伸出来我看看。”
云闲把手伸出去,他隔着不远一看,脸上更是满意“这个茧子,一看就不是养尊处优的,平常干不少重活吧不错,不错。”
他就这么翻来覆去问了会儿,递给云闲一道木牌“你进去吧,会有人带着你。”
就这么容易
云闲看了眼后方的乔灵珊,果然,乔灵珊也跟自己一般,很快过了甄选,两人并排走进。
后厨里灯光暗淡,两人齐齐止步。
这竟是地狱般的景象
狭小的后厨内,密密麻麻站着面色麻木的小工们,正在削面。对,用刀削,一直削,有人进来,小工们竟然连头都不抬一下。
“好了换班”有管事人拍了拍手,道“下一班”
又有一群同样面色的小工行尸走肉般挪了进来,开始有气无力地削面。
大部分都是灵气低微、灵根比较驳杂的低阶修真者,一眼看过去全是筑基期,乔灵珊眼尖地看到那头被撤走的木板,跟云闲传音“云闲,他们这是两班倒”
难怪能做到十二个时辰随时待命,这可不随时待命么看这一个个的,看起来随时要魂飞西天,她都怕他们把自己的手给削了。
“都这样了,这钱就非挣不可么”云闲愕然道“去别的地方不是更轻松吗”
那个管事的换了班,人没走,竟然站在那,清了清嗓子。
“我知道大家很累但累,是有用的,你每一滴汗水,都在为自己今后的修仙之途铺路试想,只要坚持过三个月,便可以学会刀宗武学,五个月,便可以成为外门弟子,这是无数修真者梦都梦不到的机会啊”
“不要总是觉得累,要想一想,你对刀宗做出的贡献。若是贡献不比别人多,又凭什么要给你机会希望把握在自己手中,只要削不死,就往死里削”
众小工听得热血沸腾,又是一阵狂削
但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所以不到半柱香,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样子。
有个人拿着纸去找了管事的,两人小声地争论起来。其他人听不到,但云闲和乔灵珊想听还能听不到么
小工“管事的,我不干了,麻烦你把我这半个月的工钱结了吧。”
管事“你不干有的是人干,收拾东西出去便是。自己这么不努力,还敢来要银子”
小工气急“当初明明说好是日结的凭什么不给我工钱我要去报官把银两还我”
“你去便是。”管事一摸山羊须,笑得意味深长“呵呵,年轻人。实在是,太年轻了。顺便再提醒一句,你若是敢闹,信不信我能让其他掌柜也不敢收你”
云闲“”
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这个情况,小工要去报官,受理的多半也是刀宗的人。
那就真是“台下何人状告本官”了。
小工哭丧着脸出去了,那管事笑着迎过来“来,来,我来教你们怎么入手。”
刀削面实在算不上什么技术活,就是繁复,麻烦,若是用上巧劲,削出来的面薄厚匀称,富有嚼劲,但这管事的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把云闲和乔灵珊安排到了面对面。
这个位置安排也是用心险恶,就算低着头也能看到对面人手中的动作,看着对方那么用功,自己也忍不住焦虑起来,从而互相比斗。
云闲试着削了两把,那管事的惊奇道“你这分明是用剑的手法啊”
“”糟了,云闲讪讪道“是,是吗,小时候母亲教过我两招”
“没事,我懂你。”管事的说,“弃剑从刀,真是明智到不能再明智的选择。”
云闲“呵呵呵”
乔灵珊一抬头,看见云闲脸上那有点眼歪嘴斜的面具,看起来果真是心智有障,就忍不住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