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怎么报复”水长乐问道。
芒安石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千百扇窗户内的灯火,依然难以温暖寒冷的蒙吉州市。
“那必须,以牙还牙。”
阮岳出院那天格外热闹,所有蒙吉州能叫得出名字的人物都来了。
今日不但是阮岳的出院之日,更是乔迁之喜。
阮岳的新宅买在“盛世海骄”小区,是蒙吉州近年来新开发的高档楼盘。阮岳的房子位于小区中的“楼王”,十五层,四百八十平方大平层,面向湖景,风景宜人。
“阮老板,这房子虽好,但还是比不上您那别墅啊”有宾客好奇问道。
阮岳笑意盈盈,他自然不会说,因为别墅闹鬼,只道“年纪大了,倍感平平淡淡才是真。房子太大,也显得冷清,倒不如平层来得开阔和热闹,来往还有人情味。”
来的宾客多以阮岳马首是瞻,连连点头“阮老板活得通透,说得对”
今日的宾客过多,一百六十平的客餐厅也略显拥挤。芒安石和水长乐站在角落。宾客看不到水长乐,看到芒安石年纪轻轻,也只当是阮家少爷阮鸣的同学,无人上前搭讪,倒也图个清静。
“好神奇,你给我贴的是什么符”水长乐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符文,贴上这玩意,即便近距离接触阮岳,他的身体也不会产生应激反应。
“无忧咒,能够短暂地让鬼忘记生前恩怨。”
“可我本来就没想起来啊”
“你也知道自己奇葩”
水长乐
罢了,不顶嘴了,不露馅最重要。
芒安石的目光在宾客中巡了一圈,最终落在警察局局长孔岛的身上。
“像不像一只肥鸭子”水长乐忽然探过头道。
“什么”
水长乐看着一身糖棕色西装,身形肥硕的的孔岛,他拿着酒杯,喝得面红耳赤。
“像不像一只刚烤熟的、焦糖色的、流着油的烤鸭”
芒安石
“我这辈子如果再也吃不下烤鸭,你要负责。”
调侃归调侃,芒安石也从侍者处拿了一杯红酒,主动迎上孔岛。
“孔局。”
孔岛转过身,看着无比俊美的青年,很快想起,“芒少爷好久不见。”
芒安石和孔岛热络地攀谈着,视线却落在孔岛身后。
那是一个极为瘦弱的青年,准确说是只瘦弱的鬼,很新鲜,应该刚死不久。
芒安石走不开,水长乐主动上前搭讪。
“你好呀。”
瘦鬼行动迟缓,双目无光地看向水长乐,腼腆地点点头。
看来是只不善言谈的鬼。
水长乐发挥自己作为老师的口才和耐心,终于套出了这只瘦鬼的来历。
原来,这只瘦鬼的“鬼生”只有三天。
其生前是住在桥洞下的流浪汉,靠捡废品自力更生。
三天前,他忽然被人迷晕,再度睁眼时,他发现被锁在一个铁皮屋内。
他很茫然,他身无分文,也没有亲人,根本不会有人为他支付赎金,谁会绑架他呢
这时,仓库门打开,一个青年带着一胖一瘦两个男人进来,对着他指指点点。
瘦男人满脸嫌弃“这也不像我啊。”
胖男人“放心吧,体型差不多就行,尸检那关我来把控。”
流浪汉听得云里雾里,很快,门又关上。
饥肠辘辘的他从地上爬起,敲着门,想说“关他可以,好歹给点饭,别饿死他啊。”
那时的他还很天真,以为这是一场敲诈勒索,还调侃对方找错对象了,他身无分文。
直到房间温度忽然变热,他看到小窗外燃起熊熊火焰。他拼命呼救,挣扎,企图逃离,却无济于事。
半个小时后,他站在蜷缩的尸体旁,浑身上下皆是焦黑,没有一片完整的皮肤。
再后来,他跟着自己的尸体,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天他看到的瘦子,是个富二代。富二代平日飞扬跋扈,惹事后都能用钱摆平。没想到那天踢到铁板,得罪一权贵。
瘦子爸托关系、找门路说情,权贵家置之不理,说什么也要让瘦子感受几年牢狱之灾。
瘦子平日娇生惯养,哪吃得了这般苦,老爹只得来求助平日交好的孔岛。
权贵那不愿和解,他们也不能得罪,孔岛便想到一招,金蝉脱壳。
找人代替坐牢怕是糊弄不过权贵,索性便让瘦子“死了”,对方也不好追究。
他们挑选了无亲无故又身形相似的流浪汉,制造了一场“富二代仓库玩车不幸引火烧身”的事故。真二代则被送出国,改名换姓,打算过几年风波平息后再回来。
整个流程有孔岛策划和帮忙,出不了纰漏,很快便结案,二代与权贵的矛盾不了了之。
“真荒唐。”水长乐怒不可遏,看着不远处脑满肥肠的孔岛,恨不得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