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驱鬼阵(4 / 5)

园,在监控视角里空荡无人。

芒安石走到刚在餐厅对视的男鬼身边,背过身,让监控看不到他正脸。

“在这看什么呢”芒安石问。

男鬼呆傻了几秒“你看得到我”

芒安石笑了声,示意他看看其他同伴。

男鬼转过身,发现原本和他在别墅外徘徊的其他鬼,纷纷退到了竹林内,并且一脸警惕地朝他们张望。

男鬼新晋成鬼,哪怕灵体和怨念都很强大,但当鬼的经验欠缺,没能像其他成熟的怨鬼和厉鬼,察觉出芒安石是鬼克星。

男鬼小步后退,装作凶神恶煞模样“你想干嘛”

“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样。”

芒安石自认不是圣人,因而只要鬼不来打扰他,也没人花钱请他驱鬼,他对鬼都视而不见。

毕竟自然界有生存法则,存在即合理,他不会多管闲事。

“你和阮岳什么仇怨”芒安石问道。

这男鬼是一只有倾诉欲的鬼,没有说出“干你屁事”,而是将两人的恩怨洋洋洒洒说来。

男鬼生前是负责阮氏集团下蒙元山煤矿的一名安全监测工。

在事故发生前,他便屡次向矿山的总负责提交整改意见,包括设备老化、瓦斯超限、挖掘越界、通风防尘皆不合格等。

对方口头上应允,却始终没有行动。

男鬼是个执拗性子,趁着大老板阮岳来现场勘察,直接当众“谏言”。

阮岳义正言辞的表示会调查改进。

之后负责人的确更换了,问题却没一项解决。

刚正不阿的男鬼跑到总部大楼,打算告发新负责人“阳奉阴违”,却意外听到阮岳和负责人的对话。

原来,各个矿山的负责人都是阮岳的心腹,之前被惩处的负责人,也不过是调派到另一个矿山。他说的问题,阮岳都清楚,只是整改需要的成本极高,还会降低效率,阮岳不愿意花这个钱。

用阮岳的话说,便是矿工们“只要干不死,便往死里干”,哪怕真出了矿难,他政府警局都有人,本地的媒体喉舌也被他把控,大不了赔几个钱,比起整改费用,完全忽略不计。

男鬼愤慨,却有心无力。他小时候父母便离异,对他不管不顾,由爷爷奶奶抚养他长大。爷爷前两年病故,奶奶也是一身病,他需要这份工作来承担奶奶的医药费。

然而事故就这样突如其来。

那天煤层发生抽冒,积水灌入矿洞,井巷被淹,一班人被囚困于井下。

等他们再见天日时,他们已经不是人了,连遗体都在矿洞下长眠。

阮岳给了家属一笔安葬费,金额不多。

工人家属们不服,可事故调查结果出来,竟然说是工人私自违规操作,才导致的矿难。幸得阮岳老板心善,不计较损失,还给工人家属抚恤。

如此荒谬的论调让人义愤填膺,可阮岳的势力确实渗透了蒙吉州的方方面面,几个贫苦家庭的人压根无处伸冤。

家属们组成受害者联盟,用拉横幅、静坐的形式反抗,可在媒体笔下,却成了贪得无厌的代表。

男鬼也在受害者联盟里看到自己的奶奶。

她已经有轻度痴呆症,并不太明白大家做什么,只知道是为了孙子。

她不知道孙子已经离世,每次在广场静坐时,都会带着她的毛线针,她在为孙子缝一件春节穿的红毛衣。

男鬼说到这,泪如雨下,蹲下身,抱头痛哭。

芒安石看了眼远处骚动的鬼群。

鬼群中有一大半是厉鬼,估计都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和经历,但对阮岳的怨恨却刻苦铭心。他们的经历,大约也和眼前的男鬼相差不多。

芒安石看了眼监控器,确认是不会录制声音的器材后,走到竹林前方,一边舒展四肢,装作饭后消食,一边道“我一会可以帮你们点小忙,解除这间别墅的保护。你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不过不能闹出人命。不过就你们的实力,也闹不出人命。”

竹林中的鬼群没有动,似乎在判断眼前人到底是敌是友。

芒安石没多费口舌,转过身,装作赶蚊虫的模样挥挥手,恰好打翻了一株盆栽花木。芒安石将盆栽扶起,不经意的往一旁挪了十公分,又转变了花卉的方向。

芒安石猜测,这屋内和别墅的驱鬼阵,是许知邀布置的。许知邀有两把刷子,不是纯粹糊弄人的神棍,但对布阵,约莫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比如小花园,最稳妥的方式是布圈阵法,浊阴、招阳和天人,且要用固定的长生植被。对方却只布置了一圈浊阴,并选择了并不耐寒的盆栽植被,给了芒安石轻易改变阵法的机会。

调转了作为阵眼的鹤望兰,浊阴变成了聚阴阵。

芒安石闲庭信步迈入别墅。

别墅内也布置了两个阵法,布置得很巧妙。巧妙并非指阵法多强力,而是将布阵需要的器具和符文置于装饰摆件上,让人完全看不出是阵法。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