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像是决堤,源源不断,簌簌而落,泪流不止。
轻歌紧咬着下嘴唇,哭的梨花带雨,朦朦胧胧间看见东陵鳕朝着她温和的笑。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轻歌颤声问。
她有种强烈的感觉,他们,见过。
一定见过。
白猫忽的扑进轻歌怀里,绒毛暖和,滚来滚去,小脑袋还在轻歌胸前蹭了蹭。
“青歌很喜欢你。”东陵鳕微微一笑。
白猫爬上轻歌肩膀,舔去她眼角的泪痕。
轻歌一动不动,保持着看他的姿势。
“青歌,回来。”东陵鳕伸出双手,白猫似是很喜欢轻歌,舍不得离去。
它看了看东陵鳕,旋即摇摇脑袋。
东陵鳕脸上的笑愈发浓郁。
忽然,东陵鳕面色大变,“姑娘,我该走了。青歌,快来。”
白猫极不情愿的扑回东陵鳕怀中,东陵鳕抱着青歌匆匆而去。
轻歌站起来想要去追,双腿麻到颤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她再看过去,已经没有了那一人一猫的身影。
轻歌心脏,渐渐坠入深渊。
轻歌双眼,慢慢黯淡无光。
虚无之境里,蛇王还处于震惊的状态中。
蛇王喃喃着,“青莲王是吾王,是他,绝对是他”
轻歌思绪飘浮,并未听到蛇王的自言自语。
不多时,黑衣女子出现在轻歌面前。
她像是暗夜的修罗,缓步走向轻歌。
轻歌警惕起来,犹如蛰伏的野兽。
黑衣女子手中的剑指向轻歌,轻歌右手放在明王刀上,随时应战。
黑衣女子剑刃转了个方向,挑起轻歌肩上的几根白毛。
黑衣女子指腹摩挲着白毛,若有所思。
东陵
东陵
轻歌的脑海被此二字填满。
模糊的场景,似来于梦。
大雪纷飞的冬,巍峨耸立的高山,几千层阶梯。
一个可怜的人儿,不断往上爬。
轻歌在一片白茫茫中,看见的一干净的男子朝她缓缓走来。
不知何时,轻歌躺在椅上昏昏睡去。
黑暗中,像是走马灯般出现一幅幅熟悉而陌生的画面。
月戒,梨花酥
等轻歌突然惊醒时,已是傍晚。
她手里拿着墨邪的信,猛地坐起来,无措茫然的看向四周。
心口窒息的疼,轻歌抬起手放在左胸膛,抬头看向天。
西天落日,白云染红。
东陵是什么,她想问问墨邪。
等她飞奔至小酒馆,酒馆却是真的关门了。
她坐在酒馆门前,背靠着紧锁的门。
幽风来往,一整夜如此过去。
白月初上,青莲一族。
恢弘的宫殿,雪白的猫儿慵懒的靠在男人腿上,一双宝石般的蓝眼睛,像是无边无际的深海,优雅贵气。
东陵鳕抱着猫儿,修长雪白的手指抚过柔顺的猫儿,白猫享受的发出一道叫声。
“王。”老人走来,颔首低头。
东陵鳕双眼漠然的看着前方。
东陵鳕好似没有听见老人的声音,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锁在自我世界里。
黑衣女子出现在老人身后。
老人叹了口气,老泪纵横,“王,你怎么了”
东陵鳕终于有了反应,抬了下眼皮,但还是很木讷。
他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一身冷漠之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老人摇摇头,转而和黑衣女子走出去。
“王不想要那些女人”黑衣女子问。
老人吁出一口长气,“紫月花绽放,耗损了太多王的精神力,他的精神难以集中,脑子可能有些问题。”
“等有了下一个紫月花容器,我们把紫月花拿回来,王会恢复精神力的。”黑衣女子道。
“夜轻歌那里怎么样了”老人问。
“蛇王已经在夜轻歌的虚无之境了,这点你不用担心,夜轻歌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黑衣女子道“但是一定要记住,这件事不可让王知道,否则,你我二人会彻底失去他的信任。”
老人太息一声,“世间男男女女的情爱,最是缠人。”
旁侧有一名侍女端着药汤走进宫殿,而后便听见瓷碗碎裂和侍女尖叫的声音。
黑衣女子和老人对视一眼,相继走入宫殿中。
“怎么回事”黑衣女子双眉一横,冷声问。
“王王不见了。”侍女惊恐的瞪大双眼,药汤洒了一地。
“怎么会这样王去哪里了”黑衣女子皱紧眉头。
老人颇为郁闷,“青莲一族太烦闷了,他必是逃走了,但他精神尚未恢复,可能会落到别人的手中去。放出消息,四处打探王的下落,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