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离开催眠瓦斯的范围之后,忍着痛用左手一把抽出手\\枪,对准了突如其来的敌人。
沉默的黑色身影,在他眼前踩着楼顶天台的边缘悠悠落了下来,身后的披风眨眼间恢复了柔软,静静垂落。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落了山,最后残余的几缕暮色里,卡尔瓦多斯清晰看到了形状怪异的尖耳头盔之下,那双莫名幽冷的青蓝色眼眸。
“什么人”他握紧了枪柄,厉声质问。
看着眼前终于显露少许惊慌,却还想负隅抵抗的狙击手,以及响起的这道再熟悉不过的嗓音,玩家由心而生一阵勃然的怒火。
拥有这样的声音
和哥哥有着一样的声音的人,却是黑方,还是击伤绿川的罪魁祸首,并且,狙击目标本是自己。
握紧了手里的蝙蝠镖,她眼神彻底冷下来。
不可饶恕。
另一边。
对方不发一言,卡尔瓦多斯心下发沉,不动声色转眼看了下自己原本预备好的撤退路线。
而就在他注意力稍稍分散的瞬间,那道黑影陡然逼近,似乎完全不在乎他手里的枪口威胁。
猝不及防之下,他快速扣动扳机,却因为无法瞄准、没能为对方的接近制造出丝毫阻滞,而等他想要丢开枪去抽腰间匕首的时候,几乎令人窒息的巨大握力,已经抢先一步紧紧扼住了他的脖颈。
嘶哑压抑的嗓音,幽幽响起“现在我问你答,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首先,你是谁”
卡尔瓦多斯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对方的手毫无动摇,他勉力喘了几口气,回答“费雷德里克。”
这是他习惯的假名,可以骗过测谎仪的那种,当然了,如果真的去查是不会有结果的。
这样想的下一秒,胸腔重重遭受了一击,清晰的,他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干脆声响。
“看来你不肯让自己轻松点,那就先用这根肋骨作为教训。”嘶哑的嗓音毫无波动。
卡尔瓦多斯心下发寒对方的语气还带着笑,仿佛刚刚被折断的不是活人的骨头而是一截鲜芹菜杆,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人
而玩家此刻的确心如止水,甚至有空回头,往自己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现在不是时候,她想,蝙蝠发信器的效果虽然很好,但要是一直持续下去,即使现在天色昏暗,也终究会引来注意。
何况,绿川还身受重伤,需要尽快得到救治。
收回视线,看着手下脸色发白还在强撑的男人,她心下暗啧一声。
哼,便宜他了。
下一刻,玩家抽出了淡金色的液体试管,在男人惊恐的眼神里,不容抗拒地将剩下的半管给他尽数灌了下去。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她紧接着加快了提问的语速“再问一遍,你的名字,还有是谁派来的”
卡尔瓦多斯原想咬紧牙关,然而刹那间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完全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
“名字是卡尔瓦多斯,派我来的是”
诸伏景光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面朝着雪白的天花板。
造型华丽的吊灯,此刻看起来却有些刺目到几乎睁不开眼,他下意识想要抬手遮挡一下,却立刻感受到了牵动筋脉的剧烈痛感。
“先别动。”身侧似乎有谁的声音。
轻轻嘶了口气的同时,大脑也飞快回复了清醒,让他逐渐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对了,之前回到酒店,他刚想劝说有纪改变今天晚上的行程,就不经意发现了几百米外的狙击瞄准镜的反射光,匆忙之下他中了一枪
诸伏景光猛然坐起身。
然后就撞上一双熟悉的蔚蓝眼眸,似乎被他突然的反应惊到,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你醒啦”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衬衫被撕掉了整个袖子,而对方正在给自己包扎肩上的伤口。
由于他刚刚突然的动作,绷带都被扯散了些,伤口更是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感。
他不由愧疚地赔罪“抱歉,我刚刚没注意”
“没关系。”玩家十分通情达理地点点头,低头继续把散开的绷带重新裹起来。
然而在心下,她悄悄松了口气。
嗯,刚刚还是耽误了点时间,回来的时候感觉绿川有点失血过多了,一时又没在房间的医药箱里找到止血药,于是稍作思考之后,给他用了点之前剩下的自愈因子帮忙止血。
效果还不错,就是现在这道伤口跟那摊惊人的血泊看起来有些不太匹配了。
当然,除了她这样目睹全程的应该也很难发现这点就是。
看着她最后绕完一圈给绷带打上结,诸伏景光稍稍活动了下,从房内的狼藉一地上收回视线,急声追问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能有余裕给他包扎,狙击手肯定早走了,不过他昏迷的这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删删改改,玩家给出了“一群不知道从哪来的蝙蝠突然出现挡住窗口,然后狙击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