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很不看不清对方是怎么进的屋子。
和上次一样,林鹿春闪进来的时候,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摩侯罗只是感觉人影一闪,喉间一紧,衣领就被人拎了起来,整个人腾空而起,跟着林鹿春一道飞了出去。
摩侯罗人坐在树上,吹着夜间的冷风,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缩了缩脖子,不太敢抬头去看足尖点着树稍立在树枝上的人。
“前辈有何吩咐”
林鹿春一甩手,酒坛便飞到摩侯罗身前,被他手忙脚乱地接住了。
“这是西域特有的烧春,带一坛予你尝尝。”
她的话刚说出口,摩侯罗的冷汗就落了下来。
要不是在树上不方便,他恐怕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去了。
这哪里是什么见面礼分明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
一坛子烧春说起来微不足道,可是从西域带过来的烧春
摩侯罗感觉后颈一凉。
他知道这活阎王是在告诉他,从西域到终南山,于他而言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功夫而已。
这活阎王若是想要他的命,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摩侯罗的那点鬼心思这会儿已经彻底被掐灭了。
玉玺再怎么重要,还能有他自己的命重要
“但凭前辈吩咐”
“想必你也知道,玉玺在一个叫秦宵的人手里。”
摩侯罗点头称是,“晚辈确有耳闻,只是晚辈如今身在药王谷,不好擅自离开”
“摩侯罗,你不会连这点小事也解决不了吧”林鹿春冷笑一声,立刻让摩侯罗全身紧绷。
随后,她说道“我要你设法取来玉玺,若是取不到,将玉玺顺水推舟送到昆仑派手中亦可。”
林鹿春想着自己去波斯的路上,不论来回,必然要经过昆仑山。要摩侯罗拿到玉玺确实有些难度,但让他暗中帮助昆仑派,却是简单得多了。
玉玺若是在昆仑派手里,她想要取来,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知此事不易,以你的武功,恐怕难以对付各路高手。”林鹿春手掌贴在摩侯罗后心,说道“今日我便传你几年功力,你若不尽心为我效力,来日也另有惩罚。”
摩侯罗冷不防这天大的馅饼掉在头上,平时活泛的脑袋瓜一时间变成了榆木疙瘩,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不多时,一股暖流便顺着他的经脉,往檀中穴而去,竟如他自己打坐修炼一般。
只是林鹿春的内力浩瀚如海,摩侯罗自己的内力却宛如溪流,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在他身后,林鹿春看着他头顶的等级一路从85到了90,又到了98,最后才堪堪停了下来。
“多谢前辈”摩侯罗飞身下树,来了个五体投地,“往后摩侯罗全凭前辈驱策,万死不辞”
“漂亮话就不必说了,你若尽心尽力,以后自有你的好处。”
等摩侯罗再抬起头的时候,林鹿春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当真把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人风范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虢州。
龙铮、虎贲、鱼渊三人正在屋中议事。
“主上命我等料理了各堂琐事,便到西拉夫城与他汇合。”虎贲说道。
“咱们比主上晚走一步,得走水路才追得上,等我安排好堂中之事,便派一艘狮子舶到广州接应。”
鱼渊料想走陆路到底是追不上江鹤同等人,便想走水路。
恰好鱼渊堂做的便是水路上的生意,与商队同行,也有个照应。
这事龙铮却突然说道“已经巳时了,怎么凤鸣还不来”
与此同时,凤鸣才刚刚从榻上坐起,一双眼睛往窗纸上一瞥,立刻被外面酷烈的阳光吓了一跳。
平时侍奉他梳洗的小厮听见动静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堂主可要起身”
凤鸣揉了揉额头,问道“几时了”
“禀堂主,已是巳时三刻了。”
凤鸣猛地站起身,只穿着中衣,赤着脚站在地上,心中惊骇万分。
他习武多年,一向是寅时便起,今日竟然足足多睡了两个时辰
凤鸣心思电转,几息时间脑子里就想了许多。
诸如堂中出了奸细、有江洋大盗放了迷烟、虎贲那家伙不知轻重缓急,拿蒙汗药戏耍他诸如此类。
直到他看见了房中的香炉。
“昨日燃的是什么香”
“禀堂主,是四合香。”
“四合香拿来给我看看。”凤鸣捻起香灰里剩下的一小截线香,凑在鼻尖闻了闻,不由扬起眉毛,又问道“这香你从何处拿的”
小厮也觉出些不对来,小心翼翼地把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