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可惜梦野久作的小胳膊腿还是拧不过好歹是个成年男子的莲见音。

可怜的孩子被迫贴上了半永久纹身贴，黑色的纹路在皮肤上渐渐隐去，很快便不再有一丝痕迹。但这种被打上标记的感觉还是让梦野久作郁闷极了，语气也变得更加咬牙切齿起来，“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你这个恶心的大人。”

“欸，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哦。”被冠上新外号的肮脏大人更加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脸颊，还颇为贴心的补充了一句“你不会以为你不给我就不会抢了吧，好天真哦。”

听他这么一说，梦野久作竟像被剪断了摆弄的丝线后的木偶一样停止了动作，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这份突兀的安静带来了令人心慌的诡异沉默，可惜在场唯一的人类接收不到这段信号。

“为什么你总是要伤害我呢”他睁着那双有些奇异的双眼，眼中只有空洞的茫茫暗色。“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

不想得到的东西无法丢弃，不想失去的东西也无法留住，明明已经一无所有，却永远只是在被迫接受别人安排好的一切。

明明是还很年幼的外表，莲见音却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属于这个年纪的懵懂天真。一直维持着表面坚强的少年终于懒得伪装，破罐子破摔似的丢弃了自己的盔甲。

他答非所问，“其实我也送了安吾君一个。”

什么

少年微不可查地颤了颤眼睑。

虽然梦野久作并没有出声，但莲见音觉得自己看懂了。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你的安吾叔叔也有一个，下次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和他交流一下心得不对，他还不知道这回事。”

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梦野久作，“”

“意思就是”莲见音为少年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领，微微低头与他对视，“你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什么啊

梦野久作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睁着眼深深凝视着他，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一种莫名的委屈袭上心头，又被身体的本能所抑制，只有无比清晰的理智还在抗拒他的表达。

凭什么，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凡人，那

这些年岁的苦痛又何其荒缪。

没有人能够抹消已经发生的事情。

梦野久作揪着手里的布偶不发一言，似乎已经认清了现实。

莲见音很满意他的乖巧，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快点长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