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孟云的衣领看了看,里面是更多的痕迹。他心潮涌动,时竟分不清是被背叛的怒火还是对爱人遭此劫的心疼。
顾瑾瑜也没再停留,带着自己的人离开,等着看这两人日后如何对上。
这孟云也不愧是被指定的主角,哪怕被流放了,依旧依靠自己的身体攀上了负责押送的官兵头领,这小日子竟过得还不错。
顾瑾瑜派人将他换走,又拎回了四皇子府,那身的红痕,再加上他那番似是而非的话,足够在顾明钰心中留下疙瘩。
在顾瑾瑜坐等看戏的时候,他的名声也渐渐传扬开来。
待在平阳郡的日子里,他并非什么都未做,教百姓种植些耐旱的作物,稍加改良了农具和种植方法,甚至还注重改善精神教育――开办女学。
当时不是没有人阻止,只是他以安抚百姓为由,再加上那里明面上能够阻止他的祁染对他唯命是从,其他人就更加阻止不了,这个女学倒让他办起来了。
之后便是皇帝匆匆召他们回皇城,接管平阳郡的是二皇子派的人,他们摸不准顾瑾瑜究竟站在哪边,所以将这个消息压了下去,甚至顾瑾瑜还让祁染主动搭了把手。
但这些好的方法是压不住的,从平阳郡往临近的地界传开,等度过这场旱灾,顾瑾瑜的名字也在众多百姓心中留下了痕迹。
皇帝得知消息的时候,心中惊大于喜,这么大的事,顾瑾瑜从未主动向他提起过。
皇帝召见顾瑾瑜时提及此事,可后者表现得比他还要惊讶。
“儿臣惶恐,儿臣自幼在宫廷长大,从未接触过农事,哪里会知晓如何种植那些笨重的农具,儿臣更是连碰都未碰过,更别提知晓如何改进了。”
顾瑾瑜讪讪道“这传闻中所言之事,儿臣唯做的便是创办女学。平阳郡遭此劫,儿臣听闻灾情严重时,甚至发生过食母食妻惨案,那些女子甚至不曾反抗。儿臣心生怜悯,想为那些可怜女子做点什么,这才自作主张创办了女学。”
皇帝闻言,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锐利的审视,似乎在判断他所言是否为真。他倒不是怀疑顾瑾瑜是整治农事的人,只是想弄清楚他对这件事是否知情。
顾瑾瑜被看久了,眉目间恰到好处的带上几分紧张和不安,却无半点心虚气短。
良久,皇帝移开视线,打发他去拜见他母妃。
顾瑾瑜垂首故作乖顺地离开养心殿,恰好同被传召来的楚晔辰打了个照面。
“见过凝华公主。”楚晔辰扬起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并没有称呼他为静安王妃。
顾瑾瑜回以礼,装作没看出他眼中的深意。
这位丞相许是猜到了什么,不过他显然不是个循规蹈矩、老实忠良的忠君之臣,否则那日他在画舫上的言行早就传到皇帝耳中了,所以如今他也不是很担心。
如他所料,楚晔辰在皇帝问及此事时,并未将他的真实想法全盘托出,反而将此事推到了祁染身上。
虽然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半点没怀疑这是顾瑾瑜能做出的事。
敢放言有意天下的奇女子仅此人矣。
这位公主有着不输男儿的豪情,隐忍了十几年,方才展露角,说实话,他对此十分期待,甚至希冀着她真能走出那步。
顾瑾瑜不知楚晔辰所思所想,他正前往珍妃的昭阳宫,哪怕他不想去,可皇帝开了金口,他暂时还不想与皇帝撕破脸,当然得去那走遭。
走到半路,却遇见了二皇子顾明忧。
“五皇妹好才情,未曾想到你对农事也有所涉猎,可比我们几个兄长强多了。”
顾明忧笑着称赞道,他身边并没有人守着,明显是刻意在这儿候着。
顾瑾瑜挥了挥手,让丫鬟去远处守着,才回道“我可没有这个本事,二皇兄太抬举我了。”
“哦这么说”
“有些事二皇兄心里清楚即可,何必要宣之于口呢”顾瑾瑜打断他道。
顾明忧识趣地转换话题,“听闻五皇妹你前段时日去探望了四皇弟,不知四皇弟可安好”
顾瑾瑜对他的试探不以为意,笑着言道“自然是好的,虽然禁足于府内,可身边有爱人相伴,想必四皇兄心中也是快活的。”
顾明忧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眼睛亮,正要开口,就听顾瑾瑜紧接着言道“权势虽好,但过犹不及,想必二皇兄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他略带凉意的嗓音宛如捧冰泉,将顾明忧火热的目光浇熄了大半。
皇帝允许皇子争斗,却不会允许方独大,以免威胁到他自身。
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顾瑾瑜嘴角微翘,再次提点道“金国来使拖延了那么久,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