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不放。
“柳家女无知,倒是给咱家和王统领以及县主,安了一个好大的罪名。”
柳惜然低眉垂眸站在父亲身后,默不敢言。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怜惜。
程月璃漠然淡笑看着眼前的一切,莫名生出一种荒唐的感觉。
柳惜然又想害她,而她什么都没做就反败为胜。
对方抢了她的情郎,给她染了许多污名,还害得她差点死掉。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又没想好究竟如何报仇总不能也将柳惜然推下水。
今日换做她好整以暇,柳惜然一身狼狈,她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只觉得无趣。
“惜然确实是无心之举。”五皇子宋逐寻此时也来到此处。
他举杯朝程月璃道“误会一场,我替惜然给县主赔个不是。”
宋逐寻从未正眼看过程月璃。
可今夜的她太过惊艳,他再厌恶,也在不知不觉间,被她的剑挑动了心弦。
以往程月璃下台后,必定第一时间跑到他面前,求他赞赏。
他从未觉得她有任何可取之处,只是今日,或许可以不吝惜一句赞美之词。
可是,程月璃没来。
程月璃下台后径直回到自己的席位,周遭围了一圈世家公子。
他二人之间仿佛隔了人山人海,挡住她的视线。
那道一直追随着他,满是迷恋的热切目光消失了。那个吵着闹着非他不嫁的少女,和别的男子言笑晏晏。
厌恶的人不再靠近,本该高兴才对。
宋逐寻却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生出一丝难以言说的滋味。
二人两个多月未曾见面,今日见到程月璃时,宋逐寻心中还心烦着待会如何打发她。
没想到,此时二人说话,居然是如此局面。
宋逐寻第一次这样好言好语朝自己说话,是为柳惜然开脱。
程月璃并不意外,心中也如平静古井,无波无澜。
“五皇子说笑了。柳家小姐该赔罪的,是郑公公和王统领才对。”
程月璃从头到尾没说过柳惜然一句不是,仿佛无关之人一般在一旁安静淡然。
柳惜然挑事,犯了错,她并未落井下石。
众人都看在眼里,无论真心还是吹捧,都称赞她宽容大度。
宋逐寻一怔。程月璃叫他“五皇子”,语气平淡生疏。
以前,她叫他“逐寻哥哥”。
拿着酒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紧捏,宋逐寻一时不知该再和程月璃说些什么。
他只能转向郑应“郑公公,王统领”
三人之间的纠葛,郑应再清楚不过。
既然皇子发话,他不好再揪着不放。五皇子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
一场风波就此终结,柳侍郎领着女儿回到自己席位,郑应和王统领继续巡视朝阳殿,宋逐寻站在原地,并未即刻离开。
他本想再找程月璃说几句,程月璃恍若未见般转头和别人说着话。
二人之间很快又被人潮隔开。
四皇子宋逐烽目睹了整个过程。
他天生性格狂放,少时入伍,在军营中待久了,难免沾染上几分军痞习气。
万民景仰的传奇战神,实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跳脱性格。
回京三个月,京中不能扬沙不能跑马,待的无聊。
他和程月璃相识,从未将这个刁蛮县主放在眼里,今日却对她刮目相看。
他是武艺高强之人,一眼便看出,程月璃的武艺是苦练过的真本事,和那些花拳绣腿的剑舞有云泥之别。
宋逐烽摸着下颌,饶有兴致看着五弟心不在焉从程月璃的席位回来,低声笑道“有趣。实在有趣。”
五弟和栖霞县主,以及侍郎之女的纠葛他有所耳闻,没想到如此精彩。
上元节后第二日,宋逐寻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母子二人寒暄了几句,皇后娘娘道“寻儿,本宫今日有重要的事要说与你知晓,关于你的婚事”
宋逐寻和程月璃的婚事拖了两年,为此和皇后争吵数次。
刚开年,皇后又提,宋逐寻坚定道“儿臣说过,此生只会和心仪女子成婚。”
无论母后怎么说怎么劝,他绝不会娶不爱的程月璃。
皇后无奈摇头“是。本宫知道你心意已决。今儿个就是告诉你,璃儿已经主动退让,你可以准备和柳家女的婚事了。”
“璃儿上个月就已朝本宫说过此事,只是宫中忙于筹备上元晚宴。昨日我同你父皇商议,他已同意。你什么时候去柳家提亲,本宫让礼部拟个章程,选个日子成亲。”
程月璃上月提出要和宋逐寻取消婚约,皇后让她回去再想想。
昨日她进宫,再提此事。
既然她也意已决,二人之间就这么作罢。
宋逐寻可以即刻迎娶柳惜然。
“只不过,”皇后仍有些不满,“柳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