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血迹从临渊指尖落下来。
前世他是谢勉的时候,是半人半妖之身,拥有妖主之血,而这种血脉力量几乎可以解人间百毒。
只是一些普通的人间迷香,喝一滴血下去,就能让晏紫枝冷静下来。
血迹顺着晏紫枝的嘴角流进去,原本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虽然脸颊上的红色还未褪去,但似乎比刚才好了不少。
就在临渊松了一口气替他盖好被子,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被子里不安分的伸出来拽住他的衣摆。
“不要走嘛”
临渊的身体僵了僵,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转过身来,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捉在手中,塞入被子里。
就在他再一次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晏紫枝忽然懵懵懂懂的坐起身来,用两只手挽住他的脖子,整个上半身都挂在他身上。
灼热的气息,凑着他的耳膜往里洒“临渊临渊”
像是带着术法的魔咒,他的名字就这样落入他的耳边,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一时间激起千层浪花。
晏紫枝的身上更烫了。
刚才被安抚下去的情绪,此刻再一次翻涌上来,而且来的更为汹涌激烈。
一片懵懂之中,晏紫枝的触感比之前更加敏锐千百倍。
他摸索着。
拽住对方,不肯让他走,调皮得开始与他捉迷藏,像一只小奶猫一样,浑身毛茸茸暖乎乎的,扒拉着临渊。
久久不愿意让对方离开。
这样的反应十分不正常,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临渊僵直在那,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耳根子看起来开始慢慢泛红。
晏紫枝怎么会这样
临渊费力的将在他的两只手拽住。
翻开他的手腕,三根指尖搭在晏紫枝的右手脉搏处。
歧黄医术,点按之下,他才发现症结所在。
是曾经在凌绝顶上,有一晚大师兄给他下的蛊虫。
母虫已死,子虫无药可解。
每一个月就会发作一次。
算算时日应当就是这几天。
恰好又被他刚刚喂进去的妖血给激活了
双重夹击之下
临渊冷静的扣住他的手腕,告诉自己,对方现在是意识不清楚的时候。
“晏紫枝,安静下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晏某人嘟囔着嘴,用有些埋怨的口吻“知道啊,洞房花烛嘛我们都已经冥婚了,你还欠我一场洞房花烛呢”
“你耍赖”
临渊“”
从他第一次替晏紫枝解开蛊虫之时,他就猜到会有着下一次。
只是下一次来的如此之快,临渊一时间还没有做好准备。
不该在这里。
不该在这时候。
可是这天下间有这么多不该。
他不该修行无情道,他不该动情,他甚至不该遇到晏紫枝。
可偏偏却全都遇到了。
去特么的不该。
临渊没有再拒绝,怀中的人就是他觊觎了许久的猎物。
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曾想过如何亲手撕碎他。
他放任晏紫枝跟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四处捉弄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跟他玩着捉迷藏。
时而藏在这里,时而藏在那里。
皮得不得了。
猝不及防的临渊低着头,无奈的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晏紫枝只觉得满脑子的血都往上冲,对方的这一点声音仿佛是催化剂一般,一听到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tiao戏他。
“你的声音真好听”
自以为自己是猎物的人无知无觉,还在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临渊闭上眼,胸膛上下起伏着,放在身体一侧的那只手握成拳头,用力到骨节发白。
晏紫枝咯咯咯笑着“真不好玩,你为什么不动一动呀临渊,像个木头人一样”
在笑完之后,又抬起头来与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对视。
却措不及防看到一抹寒气逼人的笑容。
就好像。
下一瞬间就可以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
晏紫枝向后收回手,有些警惕的往后退,背靠在古朴的雕花床板上。
退无可退。
像一只惊恐的小兔子,被抓着一条腿拖了回来。
“临渊,我错了”
受惊的小兔子眼尾通红,逃跑不成,只好采取别的措施,换做是哀求的模样,
试图让自己逃过一劫。
“晚了”
可惜认错认得太迟了。
不是想要弥补一下洞房花烛吗
他这么在意。
该弥补的,现在就全都弥补给他。
临渊整个人怜惜地将那些留存于晏紫枝口齿之间的求饶像捣药一般,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