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时还会烧点香,虽然不虔诚态度却很敬畏。
边想边走又回到了竹林里,外祖父把那件蓑衣给脱了,杵着锄头在等她们回来,边上一筐嫩笋。
“碰着啥啦,这么高兴”
外祖父瞧她们喜气洋洋的,把筐挑到肩上,好奇地问了一嘴。
“是阿夏,她在松溪边上见到了鹿,角很大,估计是头老鹿。”
霜花喘口气回道。
“那鹿真的漂亮。”
阿夏还在感慨,外祖父挑着筐走到前头,喜眉笑脸,“阿夏可能瞧到了领头鹿,它们鹿群就一头长角大鹿,也最不避着人。”
他抹了一把汗,乐呵呵地又道:“等季春到孟夏时,日头好点时再来山里,兴许还能见着鹿群。我年轻时见过两次,后来再往那里走,一次也没瞧到过了。”
外祖父说起这还带了点怀念,望着远处雾蒙蒙的深山,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笑。
“那我端午边再过来看。”
霜花斜睨了她一眼,“端午边上这里蛇最多了,你也不怕”
“这些蛇不咬人,不过还是别来的好。”
阿夏有点泄气,但转眼又好了起来,问道:“外公,那您这么多年往山里走,就没有碰见什么稀奇事吗”
她娘在时,都拘着她不让她进山来,所以阿夏去山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有不少呢,等会儿外公跟你说。”
拐几个弯就看见几颗香椿树,浓香涌过来,霜花打了好几个喷嚏,远远地避开了,说自己先回去。
外祖父笑着把筐放下,拿起竹竿去勾上头的香椿,底下矮小的早就叫人摘完了,树上的太高,拉一簇下来让阿夏把芽给掰下来。
他边往上头看边说:“前十几年,你还没生的时候,庄里有个小孩走丢了,我们还以为是叫拍花子给带走了,全庄人都去找,结果在入山口见了他一只草鞋。才晓得往深山里走了。
”
“然后呢”
阿夏把香椿头放到小竹篮里,好奇地问。
“找到鞋的时候天早就黑喽,谁也没在大晚上进山过,知道里头有狼群,”外祖父声音悠远,“那时小孩他爹就说自己去,是死是活也跟大伙没干系。庄里人没答应,几十人举着火把进山了。我也跟着去了,进山后就对上数十双绿眼。”
“是狼群”
阿夏声音惊疑。
“是狼,当时把我们吓得胆都要破了,又不敢逃,没想到狼见了我们就嚎一声往山里走。等它们走后,我眼尖,看那地上有团影子,走过去一瞧,那孩子趴那树根上睡呢,连伤都没有。”
祖孙两边说边往外头走,阿夏跳了几步,有点怀疑,“狼群护着他吗”
“我们也纳闷,不过后来上了辈的人说,狼没吃过人,估计把孩子当狼崽了。叫我们年轻的也别手痒去猎山物,被晓得就开祠堂,跪那里头。”
外祖父以前还不懂,现下年岁大了反倒明白,山民对山的敬重与敬畏。
“噢。”
阿夏点点头,走到出口时又缠着外祖父说点别的,她对这座大山很是好奇。
一路上外祖父讲了不少的稀奇事,把阿夏听得一愣一愣的,还忍不住回头去看松岭山,那庞然大物静静地坐落在天底下。她心里想真够神异的。
回去也要说给晓椿和山桃几个听。
一老一少不急不缓地走回家,外祖母正训生冬和小温,两个小孩浑身沾满泥巴,还大团大团地往底下落,脸上和头也有不少,整就是个泥人。
早回来的霜花站在那里,又气又好笑,“你们去哪野了别是落进别人田里去咯。”
生冬抬起眼觑了外祖母一眼,缩着脖子摇摇头,很小声地说:“掉到自家还没种的田里去了。”
外祖母气得倒仰,那荒田离这老远了,边上就是条大河,都能跑那去玩,作势要拿竹条子打他们两个。
“外婆,哎哎哎,别打别打,”阿夏赶紧冲上去护着两个,虽然也气得不行,“您别打他们,到时候打痛您又心疼。”
她转转眼睛,“先给洗个澡,就叫外公带他们去插秧。一天天闲得慌,不插完半亩没饭吃。”
“成,你们两个哦,”外祖父背着手气倒是不气,想笑是真的,“你们三爷爷家里还有亩田,等会儿就带你们去插秧。老婆子,你也别气了,这大冷天的赶紧让他们洗个澡,换身衣裳。”
外祖母没好气地白了两小孩一眼,扔下竹条子进屋了。小温和生冬面面相觑,不过瞧到对方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
被霜花和阿夏一人打了一下,让他们进到旁边的两间小屋里,打几盆热水掺点凉水叫他们自个儿洗,那淤泥水一大片,乌泱泱的。
洗的干净出来后,阿夏拿巾子给小温擦头发,问她,“怎么就掉到田里去了”
“不是后头玩扑蝶去了,跑到荒田边上,见着两只青蛙,他们就说要捕两只,玩真正的娶亲,”小温讪笑,“青蛙一扑扑到田里,前头抓的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