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第》 167 章 《渡鸦法》-奥列格与……(3 / 5)

更重要的事情吗”

“没有。”他几乎是挤出了这个回答,不情不愿的,“我希望你能幸福。”

他比母亲要好打发得多,我大可以搬出渡鸦之丘的各类例子向他阐述,为了避免自己陷入愁眉苦脸的困境,父亲会立刻暂停他的行为,暂停他的梦呓、他四处乱走的欲望。

母亲则不然,那张颧骨很高的宽脸摆出智慧与理性温吞的瞬间,我能看见一个面含笑意的魔鬼。

她健康、热烈,即使被父亲殴打也笑容满面。身上的疼痛无法阻止她日复一日的早起晚睡,她对所有人都很体贴,不管是我的衣服掉了一颗扣子,还是弟弟半夜踢掉了枕边的玩偶,她都会连忙从床上跳下来。

她总是说早安、晚安,不论何时。

所以当母亲对我说“我很担心你,伊莎玛涅,你的未婚夫没有你父亲那样的果决,我担心他会带你走上不好的道路。”

此时,我便不得不思考起这话中的真实。

这些考究是没办法用纸笔写下来的,包含着我的卑鄙,包含着父亲想要保全的体面,包含着母亲时时刻刻遭受残忍对待后注视的窗格的麻木,包含着我那几乎从家庭中销声匿迹的弟弟。

最后,全部的声音都化为凌乱而不连贯的音符,曲子的主题只有一个,你不能成为那样的伊莎玛涅。

哪样的伊莎玛涅

没人告诉我答案,或许只有真理会能给予启迪,而在我想要保全未婚夫的如今,那是我唯一不会去主动接触的东西。

事情的转变同样来自我那多愁善感的未婚夫。

他在重重压力下依旧顽强地呼吸,却不忍心再看见我摆出的愁苦面容,他做出了此生最重大的决定,有关背叛。

他被背叛了我,通过「将自己的病症告诉我的父母」这样的形式。

这原本是一件不幸的事,可父母从来没有那样高兴过,我能够卑劣地推测出其中缘由。

父亲认为找到了能把控我的崭新的形式,母亲则认为这是我离开未婚夫的契机,我终于可以寻找一个如父亲一般标准的丈夫,然后过上和她一样的美好生活。

你不能成为那样的伊莎玛涅。

我明白了,就连未婚夫也在试图对我无声地这样说。

“没人会指导你要成为怎样的人。”教徒安慰起伊莎玛涅,“渡鸦之丘是自由的国度,无论怎样你都可以为自己感到骄傲,而不必在意他人的指指点点。”

伊莎玛涅点头“是、是的,我当然是这样认为教徒先生,那不是我,您得先知道,写下这些东西的不是我,是莱温”

教徒不置可否,在稍作停顿后才继续开口“可是伊莎玛涅,这些都不能算是你杀害父母的缘由,唯独加害于他人的性命这一点,是不能有任何推脱的。”

伊莎玛涅依旧点头“是的。”

她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这样的对谈对她而言似乎的确起到了莫大的帮助,教徒自始至终的关怀让她能够沉下心来厘清思绪。

“是的,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她说,“我没有杀害我的父母,这是必须澄清的事实。我信任我的「家庭」,即使知道了我对未婚夫的包庇,他们依旧站在我的角度去看待事情,我只是不理解”

“不理解什么”

“他们说那是错误的,说我是可怜的伊莎玛涅,可是他们没人为我而感到难过。那些怜悯充满了愉快,之中的不适令我不得不开始被莱温牵着鼻子走教徒先生,您会体谅我吗体谅我这样愚昧又无知的人,为不受惶恐所侵害,为保持自己快乐身心而做出的举措”

“你做了什么”

“我埋葬了他们的尸体。”伊莎玛涅说,“在一个阴雨天,我将他们交给了未婚夫院子中的蜘蛛,它们一向体贴,所以我把他们的尸体埋在那个墙角。”

「这样做是有必要的。

只是埋葬尸体,对于任何人都没有产生伤害,也不算违情悖理。

未婚夫将土地上生长的野生大麻全部刨开,挖出一个黏腻的洞,可以预料的是,当我们将这个洞掩埋的时候,不会有任何光线泄露进去,里面又小又湿润,好似母亲的子宫。

我和父母长得一点也不像,在注视着他们的面容时,我总能感觉到一股匪夷所思的感应。

这种感应让我产生了强直性昏厥症般的眩晕,他们在死前依旧保持着令人生疑的微笑,仿佛心怀巨大的满足。

我虔诚地将他们的尸首埋在了泥土中,然后回到了家。

弟弟看见我,好奇地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我说我们的父母死了。

他的眼睛里挤出眼泪,悲痛又兴奋“是吗,是吗,伊莎玛涅,他们真的死去了”

“就在隔壁的院子里。”

“你应该埋得更远一些。”他不满起来。

我还未隆重介绍过我的弟弟,一个心思纯洁的好孩子。

这并非我夸大其词,他来到这个家庭是在春天,三月底,椋鸟在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