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这也没旁人了,弄影为何还害羞”
秦弄影抽出手,推开岑青锋,关上了破木门“我要收拾屋子了,你不许进来”
岑青锋立在门外,听见院中传来了水声。他犹豫片刻,没有推开木门。微光亮起,俊美不似凡人的男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赤黑无刃的长剑。长剑隐秘了身形,游走于大街小巷。
卖纱衣的铺子里,老板娘手中捧着轻纱披帛,正在疯狂吹捧客人的美貌;铁匠店中,短衫的小工奋力拉着风箱,一旁的铁匠抡着锤子叮叮当当;城西的蜜饯摊子,年轻的男子给怀孕的娘子买了包梅子,含笑摸了摸女子的肚子;再远些的田野上,少年抓了只兔子,送给心仪的姑娘
因为秦弄影也在,于是整座城在岑青锋识海中,都活了过来。历旧独经万年,众生百态始入眼,他们缤纷忙碌,五彩斑斓。岑青锋想,原来人族是这样的他们的生命短暂却充实,生活平凡却鲜活,他们有病有灾,却也有趣有盼。
岑青锋看了一个时辰,直到那间破败小屋中,卷着衣袖的少女终于收拾好了房屋、做好了汤面,困惑行到门边。她打开了院门,探头四下张望。
街巷中空空如也,根本没人,少女那如桃花瓣娇嫩的唇便微微撅起,不高兴了。莫名的,有笑意便在岑青锋的神识中,浅浅波荡开来。他可以回去见她了,如此简单的事,似乎也变成了一种期待。可他并没有立刻回院子,而是去了其他几处地方。
约莫一刻钟后,岑青锋重新变回了人身,站在了院门前。他抬手扣门“弄影,我可以进来了吗”
屋中传来声响,是秦弄影撞翻了水桶。少女跑到院门口,气呼呼就是一句质问“你去哪里了天都黑了不知道回家吗”
岑青锋朝前行,秦弄影撇撇嘴,到底是朝后退了两步,让他进了院子。岑青锋便将乾坤袋中的纱衣取出,学着老板娘的手法,将它披在了秦弄影身上。
秦弄影诧异抬手,打量那嫩黄色的纱衣“你去买这个啦是因为我说过,以前我想买买不起吗”
她眉眼弯弯看岑青锋,岑青锋便又拿出了一个小铁人,放在秦弄影手掌。
秦弄影“噗”地笑了“哈哈哈哈阿霄你你把我打的小铁人买回来了”她端详那丑丑的小人,神情怀念“当初是我忽悠掌柜,说咱也该做些镇店之宝卖,掌柜才允我打了这丑东西。结果自然是卖不出去的,都放在那三年了吧没想到啊,最后还是你做了冤大头”
她还在看那小铁人,又有一包蜜饯落在了她手心。秦弄影意外“啊,还有这是梅饼”
话没说完,便又有一只白色小兔子,落在了她另一只手掌。兔子试图蹦下地,秦弄影连忙将它捧在胸口“哎呀哎呀,你还去哪里弄来了兔子啊”
她的话渐渐消了音,因为男人上前一步,捧起了她的脸。他与她贴身而立,黑色的眸中仿佛有流光。他低低唤她“娘子。”
仿佛是平平无奇没有起伏的两个字,却又仿佛包含了许许多多情感。秦弄影呆呆仰头,小兔子被压在两人中间,挣扎试图蹦跶,小短腿一下下踹在了她心上。
岑青锋注视她,目光从她的眼眉,一点一点挪到了她的唇上。那唇几日未碰过,如今已是恢复了惯常的浅粉色,岑青锋却想起了前些日,天炉中,被他含吮后的娇艳欲滴。心口有些热,岑青锋微垂着眸,低沉好听的声音擦过少女的耳畔“今天学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