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跟徐心诺讲解,秦玲其实有一点报复性的补偿心理,大概觉得亲生儿子从小到大都没有过什么富庶的生活,但与之相比,他这个养子在过去却享受了绝大部分优越的资源。这种心理上的失衡和落差,总要有一个宣泄的出口。
因为庄逢君开了这样的车子,所以她也要送马小涛一辆同样的,其他东西也是。
好像只有通过不断这样付出,才能稍微缓解那种焦虑。
秦玲自己未必意识到这一点,庄逢君对此也无权置喙。
至于对于徐心诺,他不要有机会理解这些,或许也好。
庄逢君只是说“你们关系那么铁,你跟彭家乐,你们俩应该可以说服马小涛,让他平时出门用那台车吧其实没那么容易被划的,再说还有保险。”
徐心诺说那好吧。不过之前那个问题,他觉得也可以趁机偷偷问一下庄逢君。
他问“但你说,马小涛原来的爸妈就是他的养父母,对这个会不会觉得不开心”
庄逢君如实回答“我不清楚。不过,他们应该能想通的。”
徐心诺问“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庄逢君说“因为我觉得他们也很爱他,所以大概可以找到办法让自己接受吧。”
夜色幽幽,徐心诺怔了怔,接受了这个说法“好的,我没别的事了。挂了。”
在收线之前,庄逢君却又喊住他“徐心诺。”
“怎么啦”徐心诺问。
“你今天去干了什么吗”
“我没什么特别的呀。”徐心诺很快反应过来,“噢难道你怪我没去给你帮忙”
他倒无意隐瞒自己跟人相亲的事。只不过这段由陌生长辈擅自主导的经历并不令人愉快,而解释起人物关系又很麻烦,于是徐心诺自动剔除了关于蒋伯伯的记忆,只选择他喜欢的那部分进行反馈“不好意思,我其实跟我妈去凤凰楼吃了早茶。下次一定不会放你鸽子”
“”放鸽子还是其次,庄逢君一时没想明白,“跟女生见面约会”这项活动是怎么能简化成“我跟我妈去吃饭了”的,他顿了两秒钟,然后自然而然地问“那早茶好吃吗”
“还可以。”徐心诺用他贫瘠的形容回答,“黑椒牛仔骨有点硬,但虾饺里真的有虾。”
从这两句话里,庄逢君居然也能听出是喜欢的意思。刚想说下次可以带你去吃,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手头拮据的人设,于是改口成了“如果下次还有机会,叫上我一起吧。”
这没什么可为难的,徐心诺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庄逢君低低笑了一声,对他说了晚安。
周一早上,马小涛上班时,不出预料,在公司收获了超高回头率和一堆彩虹屁。
秦玲给他置办的新行头,以休闲风格为主,比原来那些严谨的商务套装更适合他。
跟马小涛走得近的员工,有的是调侃,有的是恭维,但都表现出了恰如其分的惊艳态度。到下午的时候,庄逢君跟他撞了个对面,却见他衬衫的门襟上已经不幸染了褐色的咖啡渍。
庄逢君停住脚步,问他“你衣服怎么了”
马小涛略微尴尬,只是摆手“别提了,刚刚把咖啡打翻了,不小心弄上的。”
回到总裁办公室,庄逢君对高凯说“你去找其他同事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高凯很快从其他秘书那里打听出了前因后果。
半小时前,这一层楼的员工聚集在茶水间,围着小圆桌享用公司分派的下午茶。楼下财务部工作的庄文杰到总裁办办事,被邀请留下来一起吃蛋糕。原本这只是很寻常的一件小事,不知怎么,庄文杰却撞到一个小文秘,以致她手里的浓缩咖啡全洒到了马小涛身上。
庄文杰并不太诚心地向马小涛道歉,说要赔他衣服,却又故意冲泼了咖啡的小文秘发火,实则阴阳怪气。原话是“你怎么搞的,还不赶紧让涛总脱下来,趁还没干送洗一下这一件衣服都能顶你一个月的工资了,崭新的就弄成这样,算你的还是算他的”
庄文杰压根没有真的要赔偿的意思,那个叫ivy的小秘书只能翻个白眼,说自己赔。
马小涛大概觉得庄文杰是故意的,只是也没证据证明什么。他一个大男生,又要面子,既不能为了件衣服大发雷霆,也做不出向年轻女同事索赔的事,只好压着火气离开了茶水间,然后被庄逢君撞见,自己担下了这件事。
随后,ivy被高凯叫到了庄逢君的办公室。
ivy在心里头叫苦,又暗暗骂了一遍庄文杰,面上打起精神“庄总,您找我吗”
庄逢君面色淡然,只是又问了她一遍刚刚事情的发生经过。
ivy同样没办法将全责归给庄文杰,只好将之形容为一场意外,道歉说自己不小心。
秦玲给马小涛买的衣服,面料昂贵又脆弱,弄上强力污渍,就算干洗出来也要废了。
庄逢君说“我知道了。”
在ivy略微忐忑的目光里,庄逢君没有宣判怎么处理,只是扯了张便笺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