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她看着尾焉衣袖上沾着的那点暗红色的湿迹，抓住他的手，将他的袖子往上一薅，见他手腕上完好无伤，并没有受伤的迹象。

叶绒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受伤了呢。

但同时，离得那么近，叶绒发现这湿迹还没有完全干涸，也不知道尾焉是从哪里沾到的血。

“你什么时候沾到的血啊”叶绒抬起眼看向尾焉，这个血迹有一瓣桃花那么大，看起来很像是不小心溅到的，可尾焉一直就在大殿内，来王宫的路上她也一直一路跟随，如果是路上不小心弄到的，在大殿的这会儿时间门血迹也早该干涸了。

“”叶绒觉得是自己隐约忽略了什么，抓着他的手继续把他的袖子往上薅，“你真的没受伤吗这血迹还新鲜着呢。”

见少女把他的衣袖弄得皱巴巴地，尾焉也没有制止她的行为的意思，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原本整洁无痕的衣袖被她卷成了咸菜干。

尾焉心叹少女的敏锐，但态度上又很纵容“绒绒放心，我没受伤，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脏东西，等会儿回去后我就把这套衣服换下来，省得熏着你。”

叶绒“”

叶绒听了这话，看向尾焉“脏东西”

“嗯，我也没留意，不知怎地就沾上了，反正不是我的血。”尾焉抬手想要轻抚她发顶，突然意识到什么，掌心在触及她头发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在半空停顿了一下，最终没有碰到她的头发。尾焉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面上带着笑意“所以绒绒别担心。”

叶绒眨了眨眼，确实没从他手臂上看到什么伤口，不过刚才尾焉是想要摸她头为什么又收回了手呢

想到他刚才说怕熏着她，叶绒反应过来，说道“尾焉你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连带着刚才不经意闻到的血腥味儿好像也只是她的错觉。

听到这句话，尾焉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

这会儿确认尾焉没有受伤后，叶绒也很快将这件事先放下。

前往那座华丽的庙宇路上，叶绒发觉好像一路上也没见着几个人，就算见着了，对方也好像当做没看见俩人。

一路上顺利地不可思议。

这座非血脉亲族和其对方配偶不得进入的庙宇，门口甚至没有把守，俩人就这么走了进去。

里面很大，金碧辉煌，檀香萦绕，叶绒自然而然地朝侧位的那尊少女神像看了过去。

少女神像盘膝而坐，微微低着头，神色看起来很平静，微阖着眼，可眉眼处总觉得有几分不自然。

尾焉一进来的时候就留意到叶绒，这会儿见她第一时间门看向他的妹妹，尾焉缓缓开口“绒绒很在意”

听到旁边尾焉的声音，叶绒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尾焉，怔了怔“嗯。”

叶绒不是第一次看到少女的神像，但上次因为周遭还有旁人，叶绒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没有仔细去看。

现在，这里只有她和尾焉，她就算视线停留再久也没关系。

再一次看到少女神像，叶绒心中有些触动，因为神像不止是与尾焉长得相似，结合先前尾焉的反应，这尊少女神像很有可能就是尾焉死去的妹妹的身体。

“我觉得你们长得很像。”叶绒对上他辨不明情绪的眼，“以及，我上次就发现，盘膝而坐的少女神态虽然很平和，但眉眼处的神态看着有几分不自然。”就好像被人强行摆弄出来的表情。

最后一句话叶绒没有说出口，尽管叶绒心中希望不是那样，但从尾焉眼瞳深处流露出来细微的情绪，叶绒心中隐约有所知觉了。

正是因为有所知觉，叶绒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尾嫣死的时候，只有16岁，甚至她的死亡可能是人为制造的悲剧。

尾焉没有要在妹妹的事上隐瞒她什么，他说道“她是我双生妹妹。”

“”叶绒呼吸一滞，并不是难以置信，可哪怕猜到了，由尾焉亲口证实后，叶绒还是忍不住心绪浮动。

想到少女眉眼处那几分不自然的感觉，以及尾焉在扶锡国做的一切，叶绒突然很难说服自己尾嫣的死亡没有疑点。

关于尾嫣的死因系统任务专项处一直在查，这也是叶绒非常想要知道的事，在既定的未来中，尾焉不仅杀了尾氏一族所有人，也把扶锡王室快杀没了。

是什么促使尾焉做下这种事的呢

什么样的死亡会让尾焉费那么大的心力安排计划呢

为什么他的双生妹妹会成为“肉身神女”，为什么他的双生妹妹死后不是回国安葬，而是留在异国王宫庙宇内11年呢

那天尾焉受邀参加国王的生日，他在庙宇内见到妹妹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呢，那天的尾焉情绪明显与平日不同。

对于尾嫣的死因，叶绒觉得不该问尾焉，于是就这么沉默着。

面对少女突然的沉默，尾焉似乎明白她在顾虑什么，他像是很寻常地谈起“她叫尾嫣，嫣然的嫣，在尾氏腐朽陈旧的规矩下，她没有失去那份鲜活，也没有变得怨天尤人，她总想着要快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