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只花了不到一分钟。

然后她又迅速下水，将水下尚有意识挣扎的颜文曜带回岸上。颜文曜呛了水，此时拼命地咳嗽，这番变故他又惊又吓，又在一百多米的深水区挣扎，这会儿脸色极为难看，大脑发胀，然后直接倒下晕了过去。

叶绒怔了下，伸手探向他的脖颈动脉和鼻息，呼吸正常，只是晕过去了，身上还有点发热的迹象。

只是发烧，救援已经来了，问题不大。

叶绒还没来得及缓口气，便看到五十米外有人上岸。

是布温

此时的布温只剩下一口气，但眼神依然凶狠无比，他发现他们后立刻将手上的抢抬起

叶绒想也不想挡在颜未辛身前。

“咔哒”一声。

是空枪，原来是抢里的子弹已经打空了。

叶绒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姐姐让开。”少年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叶绒回头，只见颜未辛手中多了把抢，他面无表情地把枪口对准前方。

叶绒“”

叶绒“”

他什么时候手里多了把枪的

和布温手中是同一个款式，看样子应该是在甲板上的时候从死去的毒贩子身上捡的，因为上面还沾着凝固不久的血迹。

枪上了膛，叶绒瞬间回神，同时心提起，抓住他的手“等等”

“姐姐”颜未辛冰冷的眸子恢复了点平日的样子，“他刚才想杀我们，我们必须先把他杀了才行。”

叶绒嗓音干涩“他手上的枪没有子弹了，而且，他伤得太重，血流的太多，已经没威胁了。”

叶绒当然不是同情布温，她不能让「颜未辛杀人」这件事成立。

叶绒咬了咬唇，她不知道前世布温在颜未辛的人生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看颜未辛在赌场见到布温的第一眼那个状态便知道绝对是阴影一样的存在。而布温是个毒贩，他死有余辜，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也该死。

可即便是这样，叶绒的立场也不能让颜未辛杀人。

“姐姐是不希望我杀他”颜未辛眸色愈冷，面上却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眼神看着竟有些疯“姐姐不知道吧，这个人就算死一万遍都不足以消弭他身上的罪，姐姐听说过半年前南州边境的灭门惨案吗，那几户人家二十几口人，最小的才2岁，就是他亲自带人进行暴力屠杀。”

“”叶绒呼吸停滞。

她并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因为颜未辛是重生的，而他不至于说这种谎。

颜未辛好听的嗓音听起来非常温柔，看着面前怔住的少女“即便这样，姐姐也想救他吗”

叶绒“”

叶绒希望世界上没有毒贩子，希望所有贩毒的都被枪毙，特别是像布温这种在聿国境内犯下灭门惨案，阴狠毒辣、残忍至极，丧失人性的毒贩子。

他该死，死一万遍都不足惜，最好死前尝尽世间所有酷刑，以告慰他手上那无数冤魂。

当时听金琳说起这个案子的时候，她觉得心惊，同时也觉得这样残忍灭绝人性的凶手一定要枪毙才能平民愤，但现在，凶手就在她面前不远处。

从个人情感上来说，叶绒和普通大众一样觉得他该死。但现在，叶绒希望他受到国家法律的制裁，然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见叶绒神情动摇，颜未辛以为她终于会让开，却见她白皙漂亮的手捂住了他手上的枪口，然后抬头看着他，坚定地摇头“不管他是灭门惨案的凶手也好，是该枪毙的毒贩子也好，我知道法律也会给他定罪判他死刑，但不能是你来动手。杀了他你将背上杀人的罪名。”

颜未辛怔了一下，然后又笑“姐姐想错了，我只是自卫，他身上或许还藏有子弹，他刚才朝我们开枪了，如果那个时候枪里有子弹，姐姐现在已经或许已经丧命。不杀他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所以我现在杀他是正当防卫。”

叶绒“”

叶绒虽然没有熟读律法，但心里却清楚正当防卫的界限。

但她没在“正当防卫”上解释，只是望进他眼底，然后轻轻笑了一下，语气却很认真“如果他身上还有子弹，那么我保证他开枪的时候子弹绝不打在你身上，因为我会挡在你面前。”

颜未辛长睫颤了颤，似乎想起了刚才在布温上岸拿起枪的一瞬间，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少女就挡在了她面前。

此时，少女握着他手中冰冷的枪管，放轻了声音“未辛，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看着她眼神中的认真和坚定，颜未辛甚至都无法去怀疑，因为她真的敢给他挡枪，在他和颜文曜一起落水后，她真的会选择先救他。

她当初说保护他，也是认真的。

颜未辛低头看着她握着枪管的手，皮肤白皙，皮肤吹弹可破，看着非常柔弱易折的手，她掌心捂住枪口，纤长白皙的手指与那冰冷泛着铁锈和血腥气的枪管形成强烈的反差。

对于布温，颜未辛的记忆总是昏暗的地窖中，伴随着针刺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