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埋怨,“我送师父回去,病还没有好就不要到处乱跑”
岁妄正被高烧折磨得眼前一阵明一阵暗的,他撑不住般地侧身将头靠在沈琢肩膀上,低低地喘着气。
“徒弟还管起来师父了”岁妄垂着头,小声嘟囔着,“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原本早已心疼不已的小鸡崽徒弟瞬间炸了毛。
他终于忍不住转过头,低声唠叨起来“师父你身体本来就不好,生病了还没事跑了警局,到时候万一晕倒”
“我是有事啊。”自知理亏的猫咪师父小声反驳道。
“什么事”愤怒的小鸡崽徒弟怒气冲冲地转回头,却见自家猫咪师父纯黑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一向平静的神色间似乎隐含笑意。
小鸡崽子扑棱的翅膀瞬间收敛了下来。
他竟然些微有些脸红“就,就算是因为我警衔”
“小岁,你要的资料给你了”沈琢还没说完的话语突然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他倏然回头,只见尤寺越过他的肩膀,递给岁妄一份文件“陆和教授要的那份,你检查一下。”
“嗯,多谢。”岁妄似乎并没有听见沈琢最后那句话,只淡淡地应了尤寺一声,
“你说你要资料我去你家给你送一下就好,干嘛还专门跑过来警局一趟。”尤寺抱起双臂叹道。
岁妄从自家小徒弟肩膀上慢慢抬起头,接过资料。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直接塞到了沈琢抱着的那一叠资料里。
做完这一切,岁妄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般,转头望向旁边一言不发的沈琢。
“小琢刚才说什么了,我没太听清。”
冷着脸的小鸡崽徒弟收敛了羽毛,扶着自家师父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
“没什么,等回师父家之后再说吧。”
沈琢一边向前走一边装作不经意地从尤寺身边走过,不动声色地狠狠踩了尤寺一脚。
“嘶,小沈你个小兔子崽子,怎么还踩我一脚”尤寺瞬间疼得龇牙咧嘴。
面前的沈琢回过头无声地冲他比了一个“该”的嘴型。
尤寺站在原地跳了跳脚,他望着面前逐渐走远的两人的背影,神色微顿,似乎欲言又止。
沈琢开车一向又快又稳,岁妄在车身微微的摇晃中,很快意识又模糊了起来。
他在回去的路上身上的温度又慢慢烧了起来。
沈琢揽着他的腰将他扶进房间的时候,岁妄的神志已经有些昏沉了,几乎是一进门便直接倒在了卧室的床上,几乎是立刻昏睡了过去。
沈琢蹲在自家师父旁边轻轻戳了戳他垂下来的手腕。
没有动静。
有些悲伤的小鸡崽偏头看了一眼自己肩头的警衔,微微叹了一口气。
只能等师父醒了之后再告诉他了。
沈琢微微叹了一口气。
就是不知道自家师父今天还能不能再醒过来。
沈琢上前慢慢帮师父将外套脱了下来。
岁妄呼吸微沉,他随着沈琢的力道不由自主地翻了个身,双手交叠在腹部,胸膛慢慢地起伏着。
沈琢试了试岁妄额头的温度。
这么折腾了一天,温度到底还是烧起来了。
沈琢叹了一口气,他细细地帮师父将被子掖好,转身轻车熟路地走向旁边的柜子,寻找着退烧药。
自家师父经常生病,沈琢之前也在岁妄昏睡时照顾过他一二,他熟练地将手摸向之前放退烧药的地方,却冷不丁“哗啦”一声轻响,似乎碰倒了一个什么药瓶。
“嗯”
沈琢的鼻间有些疑惑地哼了一声。
他一边向旁边摸了摸将退烧药摸了出来,一边犹豫了一下,到底带出了那瓶新药。
是一个白色不透明的药瓶,上面的标签被撕的干干净净,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药。
沈琢轻轻晃了晃药瓶。
已经半空了,看来是吃了一段时间。
师父什么时候开始吃新药了。
新药治的,又是什么病。
沈琢心中莫名感到些许不安,他皱了皱眉,将这个疑问暗暗记在心中,将药瓶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鱼儿浮出水面,在太阳最后落山前在水面上吐出一个泡泡,仔仔细细地亲吻着今日最后一抹金色的霞光。
沈琢站在窗边,静静地注视着窗外的景象。
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沈琢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响,他回头望了一眼卧室中昏睡的人,似乎是退烧药的药效上来了,岁妄依旧沉沉地睡着,没有半分清醒的意思。
小鸡崽徒弟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决定先去煮一锅粥,等师父醒来后既立刻吃到,顺便还可以喂饱自己的肚子。
但等信誓旦旦的小鸡崽徒弟拉卡冰箱的那一刻,一切的想法都倏然破碎了。
怎么会有这么空的冰箱
沈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