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去(5 / 7)

守夜的宫人想跟上去,被他一个眼刀扫回去了。

途中遇见巡逻的侍卫,也被秦骛的威压逼回去了。

秦骛从养居殿出来,目标明确,直奔冷宫而去。

他这个人刻薄记仇得很,扶容一日不来服软,他心里就一日不舒坦。

他倒要看看,扶容是不是和他一样,吵了架拖过夜,睡也睡不着。

他不是去服软的,他要去看看扶容这个小东西到底有没有良心。

冷宫一片漆黑,连门前的灯笼都没点,远远比不上养居殿奢华气派、灯火通明。

秦骛站在冷宫门前,强忍下心底的烦躁,推开门。

若是可以,他宁愿永远不回这种脏地方。

偏偏扶容在这里。

秦骛快步进去,推开扶容的房门。

冷宫的窗纸破了洞,月光映着雪光,透过破洞,照在扶容的脸上。

秦骛脚步无声,在榻前站定,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的光。

他死死地盯着扶容的脸,像一个恶魔。

好啊,扶容果然是个小没良心的,都吵了架,还睡得这么香,睡着了还咂吧嘴,还生着病,结果一点不舒服的样子都没有。

或许是秦骛从外面进来,带了一身冷气,又或许是扶容本身对他的威压就有所感应。

扶容皱了皱眉,哼哼了一声,好像是感觉不舒服,眼见着就要醒了。

这时,秦骛伸出一只手,用手掌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让他睁开眼睛。

扶容挣扎了一下,慢慢地又睡着了。

秦骛的手慢慢下滑,按在扶容的脖子上,轻轻收紧。

在扶容马上就要不舒服的时候,他又松开了手。

扶容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身边好像多了个人。

他吓了一跳,差点就要睁开眼睛,可是他太困了,于是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他已经在冷宫里了,冷宫里很安全,陛下绝不会来冷宫的。

那他身边多出来的人是谁

那应该是殿下,殿下就不会一直欺负他。

秦骛好像听见扶容喊了一声什么,他俯下身,靠近扶容。

扶容轻声唤道“殿下”

秦骛顿了一下,扯了一下他的脸颊肉,低声道“错了。”

他对“殿下”这个称呼,憎恶至极,特别是在冷宫里。

秦骛一只手捂住扶容的眼睛,不让他发现,另一只手搂着扶容,死死地困住他,最后在榻上躺下。

冷宫的床榻,又冷又硌,还有一股霉味,秦骛厌恶至极。

翌日,日光透过窗纸,照在床榻上。

章老太医推了推扶容“诶,起来吃饭喝药了。”

扶容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从床榻上爬起来。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早起,而是一觉睡到了现在。

扶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又要倒回榻上。

章老太医把他拉起来,让他洗漱“快点,耽误了吃药。”

扶容笑了笑“反正都会”

反正都会吐掉,反正这是最后一天了。

他回过神,没有把话说出口,章老太医也没有听清楚。

扶容认真洗漱,从箱子里拿出昨日补好的新衣裳,认真地穿上。

章老太医笑着道“行啊,你还有心思穿新衣裳了,看起来病是好些了。”

扶容站在铜镜面前,正了正衣襟“嗯。”

他又一丝不苟地梳好头发,洗了手,吃饭喝药。

他把两个空碗摆在章老太医面前“好了。”

“行。”章老太医再陪他说了一会儿话,也要离开了,“走了。”

扶容头一回有些不舍地看着他“您老晚上什么时候来”

章老太医哭笑不得“天黑了就来。”

扶容用力地点点头“好,那我等您老。”

等吃了糖蒸酥酪,等见过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们,扶容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章老太医走了,今日养居殿也没有再派宫人过来,扶容难得清闲,能坐在床上,继续折他的小纸船。

扶容折的小纸船,铺满了整张床榻。

扶容坐在中间,仿佛这些小纸船,可以就这样载着他,离开皇宫。

新帝登基大典第二日,大宴群臣。

林意修早早地就整理好了着装,府里也备好了马车,准备入宫。

临走前,林意修多问了一句“我要的糖蒸酥酪装好了没有”

小厮应道“公子都问了好几遍了,装好了,装得好好的。”

“那就好。”

林意修上了马车,又不放心,打开食盒看了一眼。

他给扶容带了两碗,扶容若是喜欢吃,就多吃点。

宫宴繁琐,清晨就要入宫,各种礼仪,正午开宴,到了傍晚时分,才能离开。

午宴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