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谢谢。我想,我最好这么说。”他仿佛真的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我对你总是有些无礼,直来直去,还逼迫你为我隐瞒。我还该说,辛苦了,应该……嗯,也许我必须抱一下你。我可以试试……”
不等他做什么,梧惠忽然扑向他,将他紧紧抱住。她的拥抱有些令人窒息,但那又何妨呢,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反正,不要是父亲的那样。只是莫恩还是没能习惯拥抱。他无措地站着,绕在梧惠身后的手臂迟迟不敢放下,像两根坚硬的肋骨。
梧惠仍不受控制地哭着,眼泪被柔软的围巾吞没,灰色的布料濡出一片漆黑。她从中闻到一股露珠滑落的竹叶的清冽的味道,潮湿的味道;一股炉火焚烧的窒闷的灰烬的味道,干燥的味道;无数个沉重的孤独的夜的味道,无数朵轻盈的漂泊的云的味道;忧郁的味道,悲伤的味道,黑色与白色的味道。
莫惟明露出苍白的笑。
“我也向你道谢。”他轻轻拍了一下梧惠的肩,又对莫恩说,“我也得……向你道歉。我一直思念你们。直到你出现,我却有一瞬的怨恨。还好我没有说错什么。还好你愿意说给我,也愿意听我说。”
“还好……”
梧惠终于舍得松开。莫恩拿围巾角帮她抹掉脸上的水渍。
“也许我们确实无从得知父亲的目的。”莫惟明说,“至少,你还像他。我只对……我是被领养的这件事感到惋惜。但,你是我的弟弟这件事……真是太好了。”
莫恩却沉默地看着他。